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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麻雀407，估计剩余油量。&rdo;指挥官指示道。无线电线路上的通话暂停了一会儿。

&ldo;还有7分钟的燃油。&rdo;狮子终于答道，他冷静的声音掩饰着形势的严重性。他知道飞行甲板上停满了飞机，在不到7分钟的时间里移开这些飞机将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ldo;明白，6分钟内为你腾空甲板。&rdo;飞行指挥官说道。

&ldo;知道了，6分钟。我将直接进场降落。&rdo;他们无法在6分钟内腾空甲板，我一边默默自语，一边俯视着飞行甲板。从舰首到舰尾停满了飞机。

&ldo;明白。&rdo;指挥官答道。由于情况严重，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但我知道他十分信任飞行甲板上的部下们。指挥官一把抓起话筒通过扬声器下达了命令：&ldo;飞行甲板上的所有人员注意：紧急情况，不是演习！一架&lso;大黄蜂&rso;飞机发生紧急情况并正准备返航，需要在6分钟内腾空飞行甲板。一定要完成任务。&rdo;我看了看飞行甲板，然后又盯住指挥官的脸，我知道这可有点玄。现在指挥官只有看着他的部下们干了。降落区还有11架飞机需要弹射起飞，以便为狮子腾出甲板降落。我仍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在狮子做上升转弯爬高至2000英尺的同时，他的&ldo;大黄蜂&rdo;飞机的主燃油泵通过已经与发动机断开的管路，不停地抽吸着燃油。当他将飞机改平顺风行驶时，他们中队副中队长驾驶的另一架&ldo;大黄蜂&rdo;飞机靠近了他，冒险与他的飞机会合。两架&ldo;大黄蜂&rdo;飞机沿与航母并行的方向顺风飞了两英里，然后狮子开始建立航线，准备紧急降落。

飞行甲板上越来越忙乱，塔台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塔台外面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所在的飞行甲板是那位&ldo;大黄蜂&rdo;飞机驾驶员降落的唯一地方。而11架等待弹射起飞的飞机使他根本无法降落。如果他们在此后的6分钟内腾不出甲板来，狮子将只有到海里游泳去了，或许情况会更糟，&ldo;中途岛&rdo;号航母将损失一架喷气式飞机。

&ldo;还有多少飞机需要弹射起飞？&rdo;指挥官问道。

&ldo;11架。&rdo;一名监视弹射起飞进度的士兵做了回答。

计算起来并不难。最好的情况是，利用航母上的两个弹射器，要花5分半钟才能将停放在降落区的其余飞机弹射起飞出去。这还不算弹射起飞后的飞机离开甲板后，那些必须拖开的飞机和设备。每个人都知道这可有点玄。

指挥官伸手抓起一部电话，按动快拨键接通舰桥。&ldo;舰长，我们有一架漏油严重无法控制的&lso;大黄蜂&rso;飞机返航，预计约5分钟内开始降落。&rdo;飞行指挥官通过他与舰桥联系的专用电话线路通知了舰长。舰长肯定已经收到了飞行指挥官的通知，因为后者立即挂上电话，返回指挥岗位去监督飞行甲板上各类人员的工作。一分钟过去了，又有两架飞机被弹射出去。

&ldo;飞机降落指挥员到平台就位，有一架&lso;大黄蜂&rso;飞机紧急返航。&rdo;指挥官通过一号扬声器命令道。该话音系统可传遍全舰，我知道瑞恩及其小组已经整装待发，一旦弹射结束就立即出动。我注视着飞行甲板上的专业人员正在创造奇迹。身着黄、蓝、绿、红、紫和棕各色短衫的甲板工作人员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不停地四面观察，以免被转弯飞机喷出的巨大燃气吹到海里。每个人所穿短衫的颜色表示他在甲板上所担负的工作，但现在每个人都是哪里需要哪里上。甲板表面以上4-5英尺高的地方，到处都是喷气发动机的尾喷管，因此许多甲板专业人员都是跟在飞机轮子后和尾喷管下面跑，以避开强大的燃气气浪。因为喷气飞机转弯时，其尾喷管喷出的燃气也跟着转，谁要是不注意，就有被吹翻的危险。

&ldo;麻雀407，我是塔台。&rdo;指挥员用我曾听到过的最镇静的声音呼叫道。

&ldo;请讲，指挥官。&rdo;狮子的声音里不仅仅是焦急。

&ldo;3分钟内甲板可准备好，报告你的油量。&rdo;

&ldo;估计剩下4分钟的燃油，我将按正常方案飞行。现距离航母5英里，正转弯返航。&rdo;狮子报告道。

狮子的飞机速度为150节，转弯返航用1分钟时间，其间&ldo;中途岛&rdo;号航母要调整空中各飞机间的距离和高度间隔，那么狮子可能正好于3分钟后飞抵航母。他既不可早于甲板腾出来之前，因为那样的话他将不得不复飞，而剩下的燃油很可能不够他再作一次进场降落；又不可等得太久，那样他也可能会耗尽油料。我能感觉到我的心率逐渐加快，脸开始觉得面红耳赤。尽管我是个新飞行员，但我知道操纵一架并不像介绍得那么好的飞机会是个什么滋味。发生紧急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而干我们这一行又免不了出事故，我们大家都曾碰到过它。今天轮到了狮子。

自狮子首次无线电通话以来，5分钟过去了，甲板上已经成功地弹射起飞了9架飞机。最后两架现正滑近弹射器，其中一架是机翼折叠起来的&ldo;徘徊者&rdo;飞机；另一架是&ldo;大黄蜂&rdo;，现机翼已经打开，随时准备弹射起飞。飞机降落指挥员们正在安排他们的平台，并检查他们的无线电，确保其工作正常。&ldo;塔台，我是划浆，无线电校波。&rdo;

&ldo;划桨，我是塔台，你的声音大而清晰。&rdo;指挥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