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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是哪个小贱人勾引了他!”女人红着眼歇斯底里。
“妈妈。。。”
我挥着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气又加重了些,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力的小手抓在过分粗壮的手臂上,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妈妈。。。我。。。错了,你别。。。杀我。”
陡然从梦中惊醒,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梦境真实得可怕,就好像二十年前那双扼住我脖子近乎疯狂的手,这些年里从未松开。
枕头被泪水浸湿了大片,我把床头毛茸茸的小熊玩偶抱在怀里。
软绵绵的触感包裹了我轻微颤抖的身体,钟表的声音滴滴答答,过了好久,浑身凝固的血液才好像重新流动起来。
我打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张很平整泛着黄的卡片。
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最稚嫩的铅笔字:
别哭了,以后我陪你。
我八岁那年,父亲生意小有成就,开始频繁不回家。
母亲性格暴躁,又过分依赖这份感情,在那些父亲不回家的日子,她常常拿我出气。
起初还只是扇两个巴掌,踢几脚。
我被打了,就跑到隔壁关叔叔家里,刘阿姨会给我涂药膏,关震雷会拿出自己珍藏的零食安慰我。
后来越演越烈,戒尺、棍子、指甲刀。。。
我哭着喊疼,可等来的却是更厉害的惩罚。
那时候我不明白,她不是我的妈妈吗?
我们老师说,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小孩的人。
老师怎么能骗我呢?
这样挨打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父亲出轨带着小三跑路,母亲找了他整整三天,回到家时,头发都是散的。
眼睛猩红冒着火,纤长的手一把掐住我细嫩的脖颈。
要不是关叔叔砸了门,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梁夏了。
母亲恢复神智,冷冷瞥了我一眼,拿起包,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她把我丢了。
没被丢进垃圾桶,已经是她仁至义尽了。
耳边整天萦绕的歇斯底里,突然变成了无尽的安静。我像是被丢尽了寂寥的山洞,空谷里没有半分回响。
“这个给你。”
带着婴儿肥的小男孩儿抱着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熊,硬塞到我怀里。
“还有卡片。”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