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也吸墨囊了?!”
见到卫楚这副模样,卫璟惊得魂都要飞了,紧忙快步朝卫楚走去,将人从地毯上拉起来检查。
“安儿的水彩笔坏了,我想着要是给他修好,明天就不用买了。”
不管卫璟跟他解释了多少遍,他卫家的资产是卫楚一天买一百个金镯子也花不完的程度,可卫楚还是不相信,始终将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极为节俭。
“无毒的,”卫楚朝着卫璟摇晃了一下水彩笔的盒子,安抚他道,“买的时候特意看过的,放心吧。”
“那你这一口绿牙……”
卫璟为难地指指卫楚的脸,想说点什么,却又惧于卫楚的淫威,只得作罢,灰溜溜地将围裙系在腰上,弱声道,“楚楚,你还是先漱漱口吧,我去做饭了。”
遗传了卫楚见到什么都想吃两口这一特点的酸杏儿见到卫璟做饭,不由跟着汤圆儿一起冲到了厨房,趴在步入式冰箱的门口给穿着粉红围裙的卫璟加油打气。
。
上了幼儿园之后,一向乖巧听话的酸杏儿显然变得叛逆了许多,以至于让卫楚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吃过晚饭,卫璟继续在厨房切着卫楚喜欢吃的水果,只等卫楚给酸杏儿洗完澡后,再亲自喂给他吃。
卫楚打开浴室门,将裹着浴巾的酸杏儿从里面一路端到沙发上擦干后,细致地给他剪着被水泡软的指甲,嘴里还念叨着:“小埋汰虫,今天是不是又在幼儿园挖泥巴了?指甲缝里怎么这么脏啊?洗澡都没能把泥巴冲干净。”
“嗯!还有橡皮泥。”
酸杏儿估计玩得很开心,回答爹亲问题的时候,语气都是洋洋得意的,“我的橡皮泥用光了之后,我又去用泥巴捏了两只小兔子,一只橡皮泥兔子,一只泥兔子。”
“这么厉害呀?”
卫楚从来都不会打击酸杏儿的积极性,即便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也会用温和的态度进行劝告。
就算是碰到了酸杏儿不听话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句“好啊”,继而转身回到卧室,然后从里面放出一只穿着睡衣看报表的疯狗来教训酸杏儿。
卫楚耐着性子继续对酸杏儿说道:“那乖宝宝以后不玩泥巴了好不好?”
闻言,酸杏儿不乐意地噘着嘴巴道:“可是……”
他仗着爹亲宠他,经常会观察着爹亲的脸色,然后尝试着说一些可能会被父皇打的事情,如果碰到幸运的时候,就会这么糊里糊涂地蒙混过关。
不过今天的卫楚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放下指甲剪,捏捏酸杏儿的小脸蛋儿,温声道:“安儿,泥巴很脏,里面有许多细菌的,你又很喜欢吃东西,抓了泥巴之后若是忘记洗手,泥巴里面的脏东西岂不是都要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到时候你会肚子痛的。”
可怜酸杏儿连个幼儿园文凭都没有,就这样被爹亲忽悠得迷失在了一句句“宝宝最听话了”的夸赞中无法自拔。
但要是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酸杏儿自然是舍不得的,他偷眼观察着并无动静传出来的卧室,胆子大了起来,反抗道:“爹亲,我很喜欢玩泥巴,我就要玩泥巴!”
话音刚落,酸杏儿就忍不住地担心卫楚会对他发脾气,连坐姿都变得老实了许多。
然而让酸杏儿感到放心的是,他爹亲只是表情平淡地从地毯上坐直了身子,然后轻声细语地对他说了句:“好啊。”
根据父皇多次的被揍经验来看,爹亲的这种平静似乎不太对劲,隐隐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感。
卫楚托着肚子站起身,没再劝阻酸杏儿,直接走进了卧室。
不到十秒钟,卧室里就传出了一声暴喝:“小犊子!又气你爹亲了是吧?!”
推门而出的卫璟将手中的平板随手一丢,迈开大步就朝着正四处躲藏的酸杏儿走了过去,“跑?往哪儿跑?”
酸杏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倒腾着小腿儿,想要带着汤圆儿一起钻回自己的卧室里,没成想还是跑不过四肢发达的老父亲,被一把揪了起来。
卫璟哼笑着吓唬酸杏儿道:“今天你爹我要是不打你一顿,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咳,让你教育孩子,没让你夹带私货。”卫楚在卧室里清了清嗓子,让卫璟知道自己时刻都在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卫璟自是秒怂,连声应道:“是是是。”
酸杏儿从小便将两位父亲的机灵劲儿学了个十成十,他早就发现父皇是狐假虎威,真正管事的还得是爹亲。
于是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开始装可怜:“父皇,我再也不玩泥巴了,呜呜呜……你别打我……”
卫璟一脸惊疑:???他有动这小子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