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达克睁开眼,揉揉还在发疼的太阳穴,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
头真疼啊,早说了不能喝不能喝,那长得像头熊的雷克萨真能侃啊,给人家灌醉了!
昨晚……昨晚怎么个情况?好像是值班的时候碰上贼——不不,废奴主义者?嗯,管闲事的,还搞死一个三级法师?嗯,那家伙算袭警啊,死得好,人又不是我杀的。嗯,该上班了,签到——呃,昨天上了夜班,今白天……卧槽,今早晨没回警署签退!
达克嘣的一下跳起来,泥煤的,签退,签退,没签退要扣薪水!
他胡乱套上衣服,甩开双腿,一道烟不见了。
风风火火,达克一头撞进警署,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目光打量他。
“嗨,小子,你……”昨天晚上被达克替班的老前辈莫尔斯问道,“你还急什么?都日上三竿了。”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善意的圆场也罢,恶意的调侃也罢,达克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急急忙忙地道:“我昨晚有点累,下了班直接回家睡了,忘了签退,不要紧吧?”
“要什么紧?少记个名字又不杀头。”
达克悄悄松了口气:“那可太谢谢了。”
“谢啥,发薪水时才扣钱呢。”
一句话差点没把达克噎死,周围人又是一顿肆无忌惮的大笑。达克窘得无以复加,双手搓了又搓,突然想起一个话题:“莫尔斯先生,您今天不歇着?”
“本来么,昨天值了夜班,今天该休息。结果警署一个通知,这不,又跑回来了。”
达克故作镇定:“什么通知?”
旁边有同事伸过头来:“你还不知道吧?汉密尔顿商会的人刚走,他们来表示感谢。”说着还伸出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凡昨天执勤的弟兄,人手一份。”
莫尔斯笑笑:“昨晚上汉密尔顿商会在码头的货物区出了问题,有人想劫船抢货。”
达克奇道:“劫船抢货?我咋不知道,克里斯滕号不是贩奴船么?摸进来的不是……”
“好了!”莫尔斯一声轻叱打断他,“运的是什么,劫匪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在警署的努力下,货主没有损失,OK,皆大欢喜,明白?”
有人道:“是啊,要不是莫尔斯老兄力挽狂澜,说不定货主就损失惨重了!”
达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尔斯,紧接着用惊疑的目光扫视所有人,发现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难以置信的问:“这,这,这样也可以?”
“什么可以不可以?这不是很正常吗?”
达克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他干咽了一口唾沫,问道:“那好吧,就这样——我的那一份呢?”
“一份什么?”
达克伸出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莫尔斯哈哈大笑:“真看不出,还是个财迷啊?没有!”
“没有?!”达克又惊又怒,“我他女马昨晚上差点丢了小命,毛都没有?”
有人出言讽刺:“你以为呢?一不是正班出勤二不是正式在编,老老实实领你的薪水吧!”
另一人帮腔:“年轻人要识时务,今后机会多的是,何必在意一时呢?”
“是啊是啊,赶紧去考勤处补上签退,说不定署长一开心,月底的薪水就不用扣了,再要胡搅蛮缠,说不定鸡飞蛋打!”
达克笑得无比疲惫:“也就是说,昨晚上我折腾一宿,到头来你们吃肉喝汤,我连根基巴毛都没有?”
莫尔斯干脆利落地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怎么着,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