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柱子带着张应祥来到了一间屋子外,被两名士卒拦在外面,说是左梦庚伤势颇重,医官嘱咐任何人都不要打扰,让他们就站在门外。
左梦庚确实伤势很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能不能救活,还比较难说,高义欢自然不能让张应祥看见。
为了一个要死的左梦庚,左良玉未必会答应他的条件。
这时赵柱子挑起帘子,“张参将,看一看吧!”
张应祥便从缝隙中看见房间内摆着一张床,一个人趴在床上哼哼。
虽说一张脸鼻青脸肿,但是张应祥对左梦庚很熟悉,还是能辨认出,确实是左梦庚无疑。
还好,虽然受了伤,但是人还没死,张应祥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下张应祥便匆匆告辞,急忙回到了襄阳城。
城中,左良玉的帅府内,张应祥依然站着向左良玉禀报,“大帅,高义欢狮子大开口,要白银二十万两,粮食两万石,还有我们的全部火炮,并让大帅让出襄阳城,且不得焚城。”
张应祥心虚的看了左良玉一眼,“高义欢说他要先见到东西,才会放人,而且这些条件,高义欢说他一个字都不会改,大帅如果不同意,他就要杀了少将军。”
左良玉听了立时大怒,高义欢还真是心大的很,敢这样漫天要价。
左梦庚还活着,让左良玉松了口气,不过高义欢提出这样的条件,却让他有些肉疼,于是责怪道:“你怎么谈的条件?”
张应祥叫屈道:“大帅,那个高义欢动不动就说,要弄死少将军,根本不和我谈,可不就带回这么个条件。”
左良玉说不出话来,高义欢拿他儿子的性命威胁,他在场的话也只能投鼠忌器。
当下左良玉重重出了口气,不再提条件的事情,而是问道:“你见到梦庚没有,他现在怎么样?”
“见到了,少帅受了伤,趴在床上。”张应祥回道。
左良玉一听受了伤,顿时急了,“伤重不重?高贼有么有虐待孟庚?”
“高义欢没让我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少将军脸都肿了,好像伤的不轻。”
左良玉不太淡定了,站起来疾走两步,忽然停下道:“快,你去让人准备钱粮,赶快给高义欢送去,把梦庚接回来。”
张应祥在汉水两边穿梭,进行沟通,约定三日之内,将东西送到樊城,不过高义欢得知,左梦庚创口崩裂,已经发了高烧,担心他死在樊城,于是声称李自成三日内将到襄阳,让左良玉必须连夜将东西运来,并完成交易。
左良玉一听李自成快到,也吓了一跳,他急着捞出左梦庚,然后跑路,便让人连夜准备钱粮,运往樊城。
夜晚,樊城上站满了打着火炬的高军士卒,高义欢领着众人,则站在桥头,进行交易。
这时浮桥上出现一条打着火炬的长龙,赵住子遂即指着道:“二哥,人来了。”
不多时,张应祥便领着近百辆车,如同一条百足的蜈蚣,浩浩荡荡到了岸边。
高义欢当即令道:“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提起警惕。”
城头的高军士卒,立刻张弓、抬铳,桥头的高军士卒也纷纷握紧了兵器,目光紧盯着快到桥头的左军,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把他们赶下江去。
张应祥走过来,看见城上高军严阵以待,又见徐黑虎持一杆长柄斧,像一尊巨灵神一样,守在高义欢身后,用一对铜铃大眼瞪着他,格外的吓人,于是忙行礼道:“高将军,东西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