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便明白了,林鸿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这也就意味着只要黛玉不说出去,府里人也不知道林家有个远房的叔叔。
他示意王熙凤小声点儿,“她就是林妹妹的远房叔叔。”
王熙凤更不解了:“林家不是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么,好好儿的怎么又冒出个林鸿来?”
贾琏回:“近的族人虽然没有,但谁家还没几个远房亲戚?当初林姑爷去了,我与他在林府有过一些照面,算是半个熟人。为免老太太多心,暂且不要说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过来是何意,只是听闻他来了京城。”
“这事你自己掂量,我也管不上,借银子嘛,谅你也没有。只是二姑娘昨儿回来小住几日,跟我们哭诉了一顿,说那孙绍祖是个黑心好色的混账,府里的媳妇丫鬟没有不染指的,二姑娘劝两句便打骂,还赶去了下人房里睡。”
凤姐说着,不由惋惜起来:“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在我们园子里虽然不算过得有多富贵,但大小也是个体面小姐,出入有人伺候,何曾被骂过半句,结果这会子被姓孙的打得身上全是淤伤。”
贾琏听着心中颇不是滋味,可是这事儿他又能怎么办?只好说了句:“孙家的人来接的时候,太太们也得说几句,万一被打死了可如何了得?”
凤姐说:“跟孙家婆子媳妇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当初把二姑娘嫁过去,我们这边是理亏的……唉,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
一扯到钱,凤姐的什么同情惋惜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说:“要过年了,备年节礼,打点宫里,几乎又花了个底儿掉,若不是宫里也有一些银子赏下来,只怕我们家连这个年都过不下去。”
贾琏也愁得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撑一天算一天。
正在此时,小红进来说:“二爷,兴儿传来话,说那位刘宝山已经安顿妥善了。”
“知道了,跟他说明儿安排去见妙玉。”
凤姐的凤眼一张,问道:“刘宝山又是谁?”
“就是上回在蟠香寺遇到的那个刘老头……”
……
贾琏在家歇了一天,系统这几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也只好做做烧香磕头的日常,不敢不敬。
翌日领了刘宝山进园子,在栊翠庵外的一处水榭上,平儿将妙玉从庵里引了出来。
主仆二人一见面,妙玉是丝毫看不出什么心情起伏,刘宝山却是猛地一跪不起,大哭起来:“姑娘,老奴可算找着你了!”
贾琏与平儿也不便凑在眼前,遂在水榭外走了走,此处离紫菱洲也不远,贾琏吩咐平儿:“不如你去瞧瞧二姑娘,宽慰宽慰她,便说是我要她凡事忍让,莫与孙绍祖起冲突。”
平儿应声就去了,刚好宝玉也从紫菱洲里过来,见着贾琏便说:“二哥哥,近来也少见你。”
“连着回了两趟金陵,把我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