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问道:“不知画的主人是否就在现场?”
胡蝶一拉陈冬,说:“这就是我哥,《双龙图》的主人。”
范且上上下下看看陈冬,叫道:“开什么玩笑,一个年轻的小子,他有什么绘画功力,你们太不尊重薛老板了。”
薛老板看看陈冬,想了想,说:“是你,那天我看到你在花丛中捡垃圾?”
“哈哈。”陈冬抱抱拳:“薛老板,是我,陈冬。”
茅妮说:“薛老板,冬哥是龙派的唯一传人。”
薛老板看看胡蝶,又看看陈冬,点点头:“龙派是四大流派之一,当年胡画师在时,我对他的画作还是非常钦佩的,小兄弟,你能现场为我们画一幅吗?”
陈冬呵呵一笑:“有何不可。”
说着,陈冬顺手拿起狼毫,胡蝶早已铺好宣纸,并将墨盒移到纸边。
陈冬问:“薛老板,你想要什么?”
“《双龙图》。”
“好。”陈冬应了一声,手腕抖动,落笔画了起来。
众人无不将目光落在纸上。范且是水产商,对书画艺术并不内行,他见陈冬或而用大狼毫,或而用小狼毫,墨汁在纸上一抹就是一团,一扫就是一片,小狼毫勾画轮廓好像信手胡来,便是不住地冷笑:“简直是儿戏,完全胡闹。”
陈冬画的依然是大写意。画中的工笔和大写意相比,就如同书法中的小楷和草书一样,不能说小楷好还是草书好,当然也不能说工笔画好还是大写意好,两者是不同的画法,不过,时间上却是不同的。
工笔画和小楷一样,那要一笔一划,繁琐的很,如果是巨幅作品,几天,几十天,甚至一年完成都有可能。大写意如同草书,飞笔走墨,甚至一气呵成,半小时甚至十几分钟都可能完成一幅作品。
依然是《双龙图》,但这一次和刚才的作品有所不同。
刚才的双龙线条勾画明显,可以称自小写意。但这一次,陈冬手动笔动,笔随意走,脑子里出现一片混沌的画面,纸张上自然落下了一片片的墨汁。
那大片大片的墨汁涂在纸张上,一开始,如同团团乌云,除了薛老板眉头微动之后,神色不变,画院这边的人都紧张了起来。除了茅妮、茅太太、胡蝶、肖千外,其他画师都是行内高手,他们虽然知道大写意的画法,但是,谁也不知道陈冬的造诣到底有多高,因此心中没底。
胡蝶不住地合掌:“完了完了,老爸啊,你可要保佑哥哥,别给龙派丢脸啊。”
陈冬此时脑海中的书画理论超出常人,他不是看不到纸张上那团团的墨迹,只是他无法控制意念。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冬脑子里突然咔嚓一下,灵光闪现,仿佛日光透现,穿越了云雾。
他拿起小狼毫,刷刷刷,在墨团上勾勒着,或粗或细的线条,不多时,陈冬将笔一放,吐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呵呵笑道:“薛老板,请验收。”
大家凑上脑袋,去看那幅新作,总觉得像一团乱墨。
范且冷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侮辱薛老板的智商吗?”
茅妮也是眉头一皱,一时她也没看出陈冬画的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很少有人看出画意。
薛老板却突然眼睛一亮,说:“将画吸干,然后悬挂起来。”胡蝶上千,用纸将画吸汗,然后和茅妮将画夹在一个大型的画板上。
薛老板又说:“各位退后几步,距离三米之外再看。”
众人退后,再次抬头看去。这时候,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了,觉得那团墨汁似乎有了灵性。
薛老板眼睛再次发亮,喃喃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为神奇的《双龙图》。”
“这就是《双龙图》?”范且惊讶地问:“薛老板,您没搞错吧?”
“当然没有,大家难道没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