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冥夜更是无奈的扶额,久久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嗨宝蓦地抬头冲在场的三个大人无邪一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眨巴着灵动的双眸,歪着脑袋问道:“你们怎么了?”
梅月晨呵呵了两声,勾住嗨宝的脖子便往门外走。
嗨宝挣扎着想要呼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就被拉走了。
梁以欢哭笑不得的望着离去的嗨宝,冷不丁的回眸,撞入了北唐冥夜那满是柔情的眸子里。
她莞尔一笑,轻轻捏住胸前的发丝,低头道:“为何这么看着我?”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永远这么望着你,”北唐冥夜蓦地拉住梁以欢的胳膊,将她一把带入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道,“我北唐冥夜何德何能,能娶到你这样的美娇娘,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用我今生所有的时光来望着你,守着你,保护你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你是上天对我唯一的眷顾。”
“你一定是跟嗨宝学的,突然嘴这么甜。”梁以欢眼底浮现一抹愁绪,转瞬即逝。
北唐冥夜将她拥得越发紧了些,“从今以后得每一天,我的嘴都会这么甜。”
“冥夜,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对不对?”梁以欢紧紧地攥住了北唐冥夜的玉石腰带,一字一顿道,“你,我,嗨宝以及腹中的这个孩子,我们一家四口无论遇上什么都不分开,好不好?”
似是询问又似是坚定了某种信念,梁以欢将头深深地埋入了北唐冥夜的胸膛当中,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被她不着痕迹的拭去。
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北唐冥夜这才按着梁以欢的肩膀,抬起她的身子,柔声问道:“为何这么问,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我,”梁以欢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一汪春水般的眸子凝望着他的脸,此时此刻,在她的眸中只映入了他一人的脸庞,所有的背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她眼里,唯能见到他一人,“我只是有些感慨跟担忧,冥夜,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再也离不开另一个人,我真的不能够想象,失去你,我会变得怎么样……”
说到动情之处,梁以欢的泪水扑簌落下,她笑着拭掉眼泪,故作坚强的又道:“你看我,也许是怀了孕的缘故,我近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眼泪说掉就掉。”
北唐冥夜轻轻执住她的手,柔声道:“有我在,你可以放心的做一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小女人,放心,不管怎样,此生,我都会陪着你。”
“此生……”梁以欢呢喃着重复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当中。
蛊毒已经深入北唐冥夜的内脏,若想要平安无事的解开蛊毒,就必须借助另一个人的灵气来打通经脉并将休分五次打入北唐冥夜的身体中,然而打通经脉的那个人则有极大的几率被吸干灵气,更甚者还可能会因邪气入体,反引蛊虫进入体内。
抚着自己的下腹,梁以欢只觉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让嗨宝为自己受苦也就罢了,如今她还要冒着自己以及腹中孩子的生命来替北唐冥夜解毒,她明知这么做很可能会一尸两命,却……完全无法抗拒为北唐冥夜解毒的诱惑。
是啊,如果没有了他,在这世间任何的事物都失去了意义。
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另外一头,被梅月晨拉走的嗨宝则跟杜江还有梅月晨三人,一同上街寻找没有被害的百姓。
谁知空荡荡的街上却丝毫不见半分生气,他们都明白,斩仙国内已经不可能再找到活人了。
萧瑟的大街隐隐的透着许阴风,高挂的红灯笼给这萧条的街市增添了一抹诡异,嗨宝冷不防打了个喷嚏,随即回身冲后面的杜江跟梅月晨叫道:“我这里没人!”
梅月晨亦是在另外一处庭院门口喊道:“我这里也没有。”
站在两人中间的杜江同样冲着两人摇了摇头。
三人聚首,皆无奈叹息。
攥紧了拳头,嗨宝悲愤的跺脚道:“该死的微生钰,竟然杀光了城里所有的人,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毒!连一个孩子的性命都没有留下!”
闻言,杜江垂下眼睑,望着地上散落的树叶,冷声分析,“斩草必除根,以微生钰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留下孩子,不正是留下了将来被寻仇的可能性,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就算是屠城,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恐怕事情并没有我们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梅月晨表示赞同的颔首道:“没错,就算大祭司占据了微生钰的身体,也不能这么快就能灵肉合一,操纵微生钰的灵气一夕间杀光这么多人,要知道,取走一个人的生命虽然不难,难就难在取走方圆数百里所有人跟畜生的生命,消耗的灵气根本就不是刚附身的大祭司所能做到的。”
“你们什么意思?”嗨宝紧蹙着眉,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该不会跟我一样,觉得这件事是微生钰本人策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