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头,没有等答复,继续登台,不用问,彼此都知道答案。
“他……他是七品墨剑城墨家的族老,他将入九品,你……你可知你为家族惹下了滔天大祸!”
“你是族长……也是我的父亲。”
少年头都未回,无论是身为族长,还是身为人父,此事都应该他担着。
惹祸?呵呵,是谁来惹的谁,难道他还要伸着脖子等死不成。
少年又一次登上了铜雀台。
这一次,如英雄凯旋,战功赫赫,光芒万丈,至少在三双眼睛中,他是!
“奏乐!”
兀童大喊,小家伙双目含泪,欣喜若狂,此时怎可无乐!!
钟鼓齐鸣,古琴铮铮,大乐起,正是公羊氏的《公羊春秋赋》,其音皇皇,其声堂堂,其律森森,威加山河,功震八方。
大乐之下,众人肃然,少年负手再登高台,如王者驾临,一步一阶,步步高升。
少年入座,全心赏乐,此情此景,又有佳乐,实在难得,少年神清气爽。
杀一人,乐己!何乐而不为?
乐终,少年抬手,轻笑一声:“赏!”
持剑小童,上前一步,高声宣道:“赏!”
“谢少主!”
“少主威武!”
乐师众人开口恭维,他们可不认得什么九品,他们只认主子和赏钱。
铜雀台下,公羊氏族长公羊辉羞愤难抑,却又心中惶惶。
墨非死了,死在了公羊氏,死在了他面前,杀人的是他儿子,正如那孽障所言,这锅他得背,而且背定了。
詹台公子失神的看着尸首分离的墨非老者和断成两截的墨鱼,心中既后怕,又侥幸。
原来我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为何没有杀我?
难道……难道是我长的好看?
自恋的詹台飞云公子有些误入歧途,他也不想想,一个见面几乎让他滚的人,会在乎他的皮相。
灰衣卫、公羊氏族人、白衣女子、绿衣丫鬟,所有的看客们,至今还有些迷乱,真斩了?斩了灵,杀了人,干净利落。
可正因为太干净利落了,这样的结果没人能接受。
一个准九品高手死在了一个灵徒手里,虽然灵徒借助了游龙,可斩灵在先,况且游龙有主。
杀了,真杀了,一个巨人被孩子割下了头颅,他是怎么够到的,又哪里来的力气,他们不会懂,也许永远都不会懂。
屋子里的药老大笑三声,胡须翘起,好!真好!
正在称药材的孙药师迷惑的抬起了头,被老人瞪了一眼,赶紧收心干活。
铜雀台。
一道道竹帘落下,一道道轻纱关闭。
一个个歌女舞姬手拿竹杖伸展娇躯,好一幅美人挑竹帘。
二十八门,落下了五十六道。
门外诸人心中遗憾,看不到了。
白衣女子绿衣丫鬟走了。
再好的戏总有落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