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对于这一场天地棋局极为重视,自然也是志在必得了,因此他不着急落子,而是试探性问道:“前辈是世外高人,晚辈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岂能与之相比?晚辈自认为才疏学浅,因此恳请前辈相让两子,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既是棋艺较量,自当公平竞争,何来的让子之说?况且小兄弟你器宇轩昂,见识谈吐不俗,必定也是一方高人,又何必执着于一两子相让呢?”那老者面露微笑,不紧不慢说道。
“既然前辈不肯相让两子,那么就相让一车,如何呢?”陈凡沉吟少许,立即笑道。
陈凡之所以接二连三要求对方让子,那是因为他见到老者一副沉稳老道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技艺精深的世外高人,因此陈凡心中根本没有把握战胜他,但若那老者相让一子的话,那么陈凡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不料那老者如此气定神闲,不骄不馁,纵然陈凡拍了几个马屁,他也是无动于衷,陈凡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道:“这老者如此气定神闲,看起来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这盘棋局我若是不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出来的话,只怕真的要成为九半雪莲的养料了,到时候采集草药不成,反而成了草药的养料,这可是极为滑稽的事情。”
陈凡使用激将法不成,因此只好手持红子先走,只见他怒吼一声,打出一道法诀,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焰魔手,凌空向天地下方一尊巨大的山巅抓了过去,正是来了一招炮八平五,以传统的中炮局面开始先手。
那老者气定神闲,显然是这样的套路在千百年之间,已然是司空见惯了,因此那老者微微一抬手,激射出一道光芒,笼罩在自身的马字山巅之上,来了一招马八进七,紧紧的防守住自己的中路。
陈凡不紧不慢,按照自己心中的设想,立即紧接着上马出车,这是最快的三步出车方法,毕竟在象棋对弈之中,车是极为强大的武器,若是尽早亮相出来的话,那么自然局面会变得较为有利。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陈凡如此快速出车,因为按照他以往跟人对弈的惯例,双方都是先做好防守,再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但是没想到陈凡才走了三步棋,就露出了浓重的杀意。
那老者不敢大意,立刻上右路马进行防守,防止陈凡走车下来吃兵,陈凡早已算到老者会走这一步棋,因此冲卒子上前,为自己的马腾出一条血路。
两人一来一往,连续杀了十个回合,但是由于那老者防御谨慎,陈凡始终讨不到什么便宜,因此虽然过去了一个时辰,但是由于两个人都考虑深远,因此只走了二十来步棋。
此刻看场面上,陈凡被吃掉一马,一炮,还有一卒,对方被吃掉两炮,一卒子,双方可谓是平分秋色,谁也赢不了谁。
而通过了一连串的棋艺较量,陈凡看出来老者为人谨慎,凡事小心,在棋盘上更是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理念,一直不肯主动进攻,而是做好了自己的坚固防守,数次将陈凡的犀利进攻化险为夷。
陈凡最怕的就是跟这样的高手过招,因为他本身防守滴水不漏,难以寻找其中的破绽,就在陈凡踌躇不前的时候,陡然脑海中金光一闪,出现了大舅子的谆谆教诲:“这棋艺讲究的是进攻,与其一味的防守,不如全力进攻,这样一来的逼迫对方不得不把有生力量都用来防守,一来可以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二来可以拖垮对方的意志,在进攻当中寻找破绽,远比在防守之中寻求破绽好得多,毕竟对方在你的接连攻击之下,总会出现疲于奔命的态势,因此对于你自己的胜利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陈凡想通了这一点,立刻来了一个车长驱直入,吃了对方的一个士,那老者大吃一惊,显然这一步棋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本认为他自己的防守坚固无比,陈凡必然是爱惜重车,不敢长驱直入。
但是万万没想到陈凡居然别出心裁,走了一招兵行险路,表面上看起来是故意送死,实际上却为整个红方的盘活,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那老者深谋远虑,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陈凡的用意,他心中虽然是无比吃惊,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虽然不紧不慢吃掉了陈凡的车。
陈凡等的就是他用士来吃车,因此立刻炮平移回中,来个将军,那老者见状面露微笑,立刻上士抵挡,瞬间化解掉了陈凡的凛冽攻势。
对于老者的套路,陈凡早已是烂熟于胸,因此立刻左路马跟上,来个拐角将军,那老者有些始料未及,脸上出现些许惊讶神色,但是他浑然不惧,立刻重炮转移过来,堵住了马的去路。
局面一时间又僵持了起来,但是陈凡对于这几步棋路早已算计在心内,因此当老者移动重炮过来之后,陈凡跟着又来了一招车长驱直入,在底线将军。
这一招棋路,完全是出乎了老者的意外,此刻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棋盘,总算他经验老道,立刻来了一个回马枪,将马阻挡在车的前方,进行暂时的阻挡。
陈凡轻蔑一笑,立刻车直接吃掉马,再来一个将军,那老者神色慌张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棋盘,过了很久都没有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