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在东边,背靠大海,上百年来把控着大周超过半数的盐,自古盐铁对一国而言极为重要,是以为了避嫌,吴家和齐家从来不来往。
吴方岳这一来,显然坏了规矩。
柴熙筠当然不希望齐景之见他,如今齐家是什么情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你见吗?”她看着他问,话里带着几分小心。
齐景之将手中的拜帖随手丢在一边:“不见。”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吴方岳这个举动,不管是何居心,无疑是把齐家架在火上烤。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见不着齐景之,吴方岳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你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合适?”一想到自己出了齐府的门就被人盯上,一时兴致来了吃个茶却被人堵在了雅间里,柴熙筠就心气不顺。
“还请公主出手,救救我吴家。”
“若是犯了法,自有律法制裁,若是清白无辜,罪责也落不到你头上,求我有何用?”
“只怕是欲加之罪。”
见他有话不直说,拐来拐去,她很快没了耐心:“吴公子有功夫在这儿揣测,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办法。”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吴方岳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
“放肆!”
巧儿立马上前把人推开。
明知惹恼了她,吴方岳却一点也不慌,仍是不疾不徐地说:“公主虽是太子的亲姐,可如今齐家的状况又能好到哪去?”
柴熙筠嗤笑一声:“二皇子回了封地,远在西南,而你吴家却在东边,相隔千里,可谓风马牛不相及,当初站队的是你,如今站错了,却想拉齐家下水,吴公子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面对讥讽,吴方岳却不放在心上:“京里这趟浑水,自然淹了不少人,可公主怎么就确信,齐家干干净净?”
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一时辨不清,只是他既然这样说了,想必其中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
先前她还觉得奇怪,齐景之好歹是齐家嫡子,怎的在京中混的那样落魄,如今想来,当初他那句“他们一个个的,都想要我死”,背后另有故事。
“吴公子慎言,况且我姓柴,齐家的事,原与我也不相关。”
“公主说笑了,所谓出嫁从夫,齐家的事公主如何脱得了干系?”
“皇家对我们四大家族对忌惮并非一朝一夕,太子眼下与公主姐弟情深,可总有一天会成为皇帝,须知天家可是不讲情面的,届时公主夹在皇家和齐家中间,该如何自处?”
“大胆!”柴熙筠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怒不可遏:“你竟然敢离间我们父女、姐弟之间的感情。”
“公主若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一纸将我告到陛下那里,恐怕公主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事不能拿在明面上说,说了伤了面子,更伤了和气。”
“现下唯有我们四大家族联手,才能保住这百年基业。”
“哦?”柴熙筠来了兴趣:“怎样联手?”
见话头有些松动,吴方岳兴致大起,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