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化,郁檀也多少感觉到了。
还有四肢百骸,宛如从冬天过度到春暖花开一样,竟有些暖意回转的意思。
他幼年的时候遇到过很多糟心事,后来凭着一口气拼到现在,身体底子早败坏的差不多,大概率是个英年早逝的命。
不过没关系。
等到真快死了,他一定将看不顺眼的那些人都带走。
可是现在,镜子里这个唇红齿白的人,是谁?
所有的变化,都是胡小鱼出现后发生的。
能够舒服的活到死,似乎也不错,郁檀从楼上下来,第一件事是搜寻某个小呆子的身影。
洪伯在客厅看着佣人做早饭,抬眼瞧见郁檀眉目平和,心落回了肚子里。
第八天了,少爷没有起床就发脾气。
“人呢?”郁檀问。
“少爷是问阿九?”洪伯走过去。
“另一个。”
“哦,小鱼和阿九出去跑步去了,今天不是周六么,少爷不用上班,满可以多睡一会儿。”
“跑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郁檀脸色由晴转阴。
洪伯心说,两个人在跑步之前还去地下的健身房切磋了一会儿呢。
不过直觉告诉他,似乎不应该多说话。
胡小鱼去跑步,完全是因为精力旺盛没地儿发·泄,借着跑步的由头在别墅区乱晃,吸收点草木精华。
至于阿九,人看着有些失魂落魄。
他感觉胡小鱼不是人,绕着大宅周围的山道跑了二十圈脸不红气不喘,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渣渣。
胡小鱼看阿九回房间洗澡换衣服,自己也去。
反正他的房间在阿九旁边。
洗澡是不能洗澡的,但要学着适应人类的生活,换个衣服再出来。
他路过客厅,第一时间嗅到了郁檀的味道。
脚底下就拐了个弯,往客厅外接的小阳台去,果然见郁檀在这里,坐在躺椅上。
郁檀没有穿衣服,只裹着一件浴·袍。
浴·袍松散散的,露出他修长有力的小腿,还有一片白皙但肌肉隆起的胸·膛。
他是个很敏锐的人,在胡小鱼靠近的下一秒就转过头。
清晨的天光照映着一半侧脸,鼻梁挺直眼眸深沉,是与浴袍松散完全相反的锐利与冷漠。
“干什么去了?”郁檀问。
“去跑步,早上空气很好。”胡小鱼直觉郁檀心情不好,手指尖的灵力熟门熟路的穿过空气,爬进了郁檀的浴·袍。
“和阿九?”郁檀站起来。
他很高,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漆黑的眉压低:“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