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樱花耳钉还在手心,北初皮肤被扎得疼,放下手机之后将耳钉重新戴上,因着还在发懵,她做完这一切后,忘记了回复消息。
“关于这个耳钉,以前刚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北月在我们耳边念叨了多久,简直可以说是病毒式的轰炸,到了打开个朋友圈我都能出幻觉的那种程度你懂吧?”
郑熠航戳北初一下,“那玩意儿限量来着,过了几天傅行洲突然发神经一样,大半夜排队去买了回来,我们以为他是送北月的,就问他,他脸刷的一下黑了,给我们来了句,别侮辱它……?”
“后来没在北月那儿看到过,反而在你这儿重新见着了,啧啧……”
又如一颗石子投进波澜乍起的湖面,手机轻微震动了两下,北初没管。
——意识还停留在重逢当天,傅行洲撩开她耳侧鬓发时的那一句“还说不喜欢我?”
她指尖缓慢触到耳垂上凹凸不平的冰冷触感,怔忪良久。
“话说你为什么当时要出国,他当时不是都把东西送你了吗?
那么明显你还没明白?”
郑熠航自顾自说了半天,总算想起得给北初一个说话的机会,于是把话题抛回了北初。
北初手还放在耳垂上,嗫嚅两下,无言。
……她的确没明白,甚至以为这对耳钉是送给北月的。
郑熠航的碎碎念看似随意,实则带来的冲击颇大,几度刺激下,北初艰难地颔首,“……我先出去一下。”
她得去洗把脸冷静下来。
“诶我还没说完……”郑熠航意犹未尽,想去拉北初,手伸过去一半,又光速缩回,朝她摆手,“去吧去吧,先不跟你说这些,怕你承受不住。”
北初颔首,逃也似的跑出了包间。
—
冰冷的水扑打在脸颊上,北初方才冷静了一点。
她从镜子里观察自己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瞳中,涣散未聚,卷翘的睫毛挂了水珠,眼里是深重的恍惚。
在这里占着洗手台显然不是合乎规矩的做法,北初左右观察了一道来往的人,随意擦了擦手便往走道尽头抬步走去。
小高跟踩在铺了软毯的地板上,仍能听见闷闷的叩响,她疾步打开走廊尽头的阳台门,晚风铺面,合着刚才没有散去的水汽,更加醒神。
北初在阳台上站了会儿,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停在与郑熠航的聊天框上。
她在思考要不要给郑熠航发个消息,就说自己先走了?
“……”
正当她点开输入框,郑熠航那边突然发来了一长串语音,接着一条一条短语音发过来,刷屏之势不可阻挡,迫使北初停住了打字的手,转而点开了语音。
晚风轻柔,模糊的背景音散在空中,郑熠航大概是有点醉意了,噼里啪啦神志不清,没头没脑说了好多。
“你知道你走之前那几个小时,傅行洲去干啥了不?
他过来找我,在沙发上捂着眼睛特懊悔,问我如果一不小心和女孩子发生了关系怎么办?”
“我当时就震惊了——没别的想法,就觉得这兔崽子也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啊,然后我就跟他说,先找那姑娘好好谈谈,要是不愿意负责也得有所作为,你猜他回我什么?”
“他蹭得一下站起来,贼他妈认真跟我说,他马上去找人负责,我?”
说到这儿,郑熠航清了清嗓子,好像喝了口酒,“那姑娘就是你吧?”
北初抿唇,樱色唇瓣白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