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是接到餸鸦的消息,这附近存在一只袭击过路旅人的鬼,不过我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好几天,一直也没找到那只鬼的踪迹,你既然也出现在这儿,应该也是麻雀叫你来的吧?有什么发现吗?”“队士这个称呼好奇怪啊,虽然听起来感觉还有点儿帅。”我妻善逸先是咕哝了一句,随后露出了困惑中带着畏惧的表情,抱着胳膊瑟缩了一下,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惊恐:“我只是找错路才会出现在这里的,要说发现什么,我觉得这里四处都很可怕啊!而且村田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鬼?鬼?!是那种超级可怕的会偷偷跟在你身后冲着你的脖颈吹凉气的可怕妖魔鬼怪吗?呜哇好可怕!啾太郎我们怎么办,这里居然真的有这么恐怖的东西啊!!!”村田的嘴角又抽了抽:“不,不是那种鬼……”——为什么现在又开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来了?假装陌生人假装上瘾了吗?可是分明连脸都不挡一挡,名字也不变,这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他根本理解不了啊?村田此刻体会到了头疼的滋味,不过还没等他再说点儿什么,他就看见眼前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金毛突然间动作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明黄色的瞳孔略微放大些许,直勾勾地看过来,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啊”了一声,表情困惑起来:“咦?听见了好奇怪的声音……在行动,但是没有心跳,有体重,但是血液没在流动,是尸体?尸体也会动吗?”村田:“啊?”还没等村田反应过来,我妻善逸就猛地打了个哆嗦,面上流露出强烈的恐惧:“就是那种吧?恐怖片的那种,从坟土里爬出来的摇摇晃晃的丧尸,浑身又脏又难闻,会追着人跑,把人杀死之后吃掉的那种——呜哇!好可怕!!!为什么这里会存在这么可怕的东西啊?!也太不安全了吧?!!!”果然,跑错世界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流落街头没有落脚地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居然还出现了这么可怕的怪物!简直害怕得控制不住眼泪!浑身都在发抖,救命啊姐姐!这里有可怕的怪物,他该怎么办啊姐姐!!!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妻善逸的牙齿开始“咯噔咯噔”打颤,身体也在不停发抖,堪称颤颤巍巍地将手缩进了袖子里,目光似乎因为强烈的畏惧而有些放空,整个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起来:“好可怕的怪物,可怕,超级可怕,很危险,很不安全,姐姐会怎么做?处理掉就可以了——”这个时候,村田也猛然反应过来我妻善逸刚刚念叨的特征究竟和什么生物重合——分明就是他在这里蹲了好几天也没找到袭击过路旅人的食人鬼!这只鬼居然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得这么好!如果不是我妻队士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注意到,他恐怕连被袭击的时候都一无所知,甚至是现在,已经被这只食人鬼摸到了身后,他自己居然都没有任何察觉!村田立刻警惕地扭过头,右手也下意识向挂在腰间的日轮刀摸去,然而在他将日轮刀从刀鞘里拔出来之前,他只听见“滋啦”一声,犹如什么电流跃动的爆响,眼前有金色的影子猛地闪过,只消一个瞬间,伺机藏在他们身后试图袭击的黑影就“啪嗒”一声,脖颈之上,似乎是头颅位置的东西,就这么落地了。“……”村田的手仍旧按在日轮刀的刀柄上,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是怔愣的,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咿呀!!!好丑!好可怕!怎么会有青灰色的皮肤?!还只有一只眼睛?!!好可怕!果然是怪物吧?!!可怕的怪物!!!”穿着一身区别于鬼杀队队服的我妻队士正大声尖叫着表达他的畏惧,顺便用手里一柄窄窄的短刃冲着已经没了脑袋的食人鬼身上猛捅,一捅一个窟窿,一捅一个对穿。鬼的身体里也会残留血液,躯体被利刃捅穿时自然会顺理成章迸发,直接兜头溅了这个金毛满头满脸,导致这家伙此时顶着满脸的血迹,瞳仁睁大,神情惊恐,手上动作偏偏还不停,下手又准又狠,几乎把那只食人鬼捅成了漏气的筛子。村田:“……”偏偏那柄短刃还不是日轮刀的材质,被削飞脑袋的食人鬼脑袋正一脸懵逼,歪歪斜斜在地上轱辘了两圈,随后目瞪口呆看向自己原地直接变筛子的身体,又惊又怒地怒骂起来:“你这个混蛋在做什么?!区区人类,不过是我们的食物!你怎么敢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一定要把你吃得一干一净!快住手!!!那是我的胸椎!别捅了!喂混蛋你听见没有!那是我的肚子!等等等等别往下了!住刀!住刀!!!”也不知道是这边食人鬼的怒骂惊醒了我妻善逸,还是他本人发现了其它的什么,村田只看见这个造成眼前一副另类恐怖谋杀现场的金毛整个人一顿,然后战战兢兢转过头来,在发现那颗一刻不停骂骂咧咧的青灰色脑袋后,露出了犹如被当头一棒的表情。“居,居然砍掉脑袋都没死……”我妻善逸的神色越来越惊恐,上下牙列飞速碰撞,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眼看就是一副恐惧到极点的模样:“为什么啊?砍掉脑袋明明就应该死掉了吧?就算是丧尸也该死掉了吧?!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为什么这样子也没办法让它变安全一点儿啊!烧掉可以吗?打碎可以吗?这个时代没有破壁机这种东西啊,呜哇怎么办啊姐姐!好可怕!!!”“……”村田欲言又止抬起手:“因为你没用日轮刀啊,我妻队士……”村田的话音还没落下,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一回甚至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发现腰间一轻,抬手一摸后,他发现自己的日轮刀不见了。“……”下一刻,村田抬头,赫然就看见一头一脸鬼血的金毛手起刀落,飚着眼泪,以一种大厨切菜都不足够企及的熟练程度,抬手就把地上骂骂咧咧个不停的脑袋又砍成了两半。然后这半截脑袋猛地发出一阵惨叫,声音凄惨得多地开始继续骂骂咧咧。村田:“……要,要砍脖子。”于是我妻善逸飚着眼泪调转刀刃,猛地一刀斩断了快被他捅成一滩肉饼的脖颈部位的大致位置。“……”这一次才算是结束了这只鬼痛苦万分的死期,眼看着一滩烂肉开始从边缘逐渐化为灰烬,我妻善逸这才从惊恐过度中缓过神来,用袖子抹着眼泪,一副被吓坏的柔弱无助模样,把手里的这柄日轮刀还给了僵硬着的村田。“谢谢你的刀,村田先生,这里真是太危险了,居然还有这么难杀的怪物,安全感也派不上用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到现在还觉得两腿直发抖。”村田犹如卡碟的机器人一样下意识接过自己的日轮刀,在听见我妻善逸自称“两腿直发抖”时嘴角抽搐了一瞬,目光移动到这家伙脸上,难以言喻地停留了一瞬。食人鬼死后会化作灰烬,但是在它死前流出的血液并不会随之化为飞灰,也就是说,这个金毛现在还顶着一头一脸猩红的血点,泪眼婆娑地跟他说这只鬼太可怕了他的腿在发抖。在黑暗中散发幽幽冷光的金瞳,因为睁大而微微蔓延着血丝的森白眼白,和横亘在脸上猩红的血渍……——究竟谁才应该是被吓到腿会发抖的那一个啊?村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发现它在不停“哆哆哆哆”,颤颤巍巍,哆嗦个不停。……蝶屋。“临时任务?”额头带疤,耳朵上挂着日轮耳饰的暗红发色少年微微一怔,冲着自己的餸鸦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们现在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没错,目前只是在训练常中而已……所以要我们三个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