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要的话。好在还有下次,那么就过两天再说吧。辞出时,潘先生坚持要送下楼,谦让者
再,还是由两位刘兄陪着我一起走出潘家。
巷子里,再经范行的住处,我又望了望,屋子里没有灯光,想必还没有回来,原打算进
去看看他的,旣然不在,也就打消这个念头。行至巷口,与二刘道别,径自回到了家。由于
想到范行,又勾起了心事。
范行,现在是「上海区」中无名籍的「通信员」,专事搜集情报,成绩可观。惟一的缺
点,是和从前一样,我们始终弄不明白他的「情报来源」。上级几次三番的来电查询,可是
一直找不到确切的答案。我就是为件事而烦恼。
关于范行的问题,我担了一份责任,因为我隐瞒了部份实情,而且干系重大,万一引起
误会,或出了差错,那可是百口莫辩,吃罪不起的事。范行又名范纪曼,二十二年是「北平
站」的通信员,因有高级情报路线,颇受本局华北特派员郑介民先生之赏识。虽然怀疑他的
政治背景复杂,但仍以「放长线」的作法,予以优容与重用。当时,郑介民先生所指示的几
项原则是:「如果他为的是钱,该用的,不吝惜;假设他另有政治背景或国际关系的话,不
要怕,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工作路线;若干疑点,不急于马上求得解答,要冷静观察,细
心探索;切忌给予刺激,俾可加以稳定,最好是能和他建立私人感情。不过,对他取得的情
报资料,则必须审慎处理。」我就是遵循着这项指示和范行相周旋的。后来,因为我的失职
他去,不知怎么一来,范行竟尔接替我的职务,被任为「北平站」的站长,这是很出乎意外
的事。迨至我受过处分,再度被派回华北任「天津站」站长时,范行已不知去向了。
这一次在上海相遇,极其偶然,除经过情形在前文第二章中已详为记述外,对于他如何
离开北平,又来到上海?是调职后才走的,还是个人行动?迄今数月,仍然未能澄清。我很
希望他能够主动的对我说明这一点,可是他支支吾吾,必有难言之隐。那么难在何处呢?相
信,这就是他的最大秘密。对于这件事,我倒有个假定,当然是有理据的,其要点如下:
第一,范行旣然承认不是本局调派来的,那就是擅自离职了。因为在本局做过「站长」
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不明不白的就不干了的,连一般的工作同志也不行,这也就是说,无论
去留,也必定有个着落,根本不可能自己想到那里去,就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