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关照掌柜的把钱拿给了我,他嘱咐我得便把折子带出来再结算利息。
这两干块钱,都是十块一张的钞票,我把它分成好几叠分装在几个口袋里。就便在德元
成打了一个电话给王云孙,响了半天,接电话的是他太太,我问她:「云孙呢?」她说:「你
走后不到五分钟,王平一先生就把他接走了。」我一听,显然这与今晨我家里发生的事有连
带的关系,事情可就弄得更大了。我再问王太太:「王平一先生有没有问起我?」
她说:「问过,我们告诉他说你刚从这里走,一定还会有电话来。」我提到过,王平一是
北平地区的督察,代表上级执行团体纪律。我们之间一向很少接触,因为我个人不赞成特务
工作实行督察制度,所以无论在心理上或实际行为上都不大与之合作,这一点他也非常了解。
今天的事,旣然连他都知道了,可见事态已扩大到不可收拾。
王平一旣然问起我,显然是主体就是我,他们也当然的要找到我。计算时间,王平一他
们也该回到他的督察室。于是我又报号叫了一个电话给王平一。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对方
问了几句,听说是我打来的时候,王平一这才接过去说话,他结结巴巴的说:「你是恭澍兄,
好极了,我正在找你,有人向治安机关检举你绑架勒赎。刚才到你们北平站去的,就是北平
市侦缉队和宪兵三团的人员,并且在你们那里当场起出了受害人。事情是糟透了,现在不便
到『北平站』去,请你赶快到我这里大家先谈谈,要不然我们约在外面会晤也可以。」
我略略的考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我问:「王云孙在你这里?」他说:「是我接他
来的。」我又问:「白世维和王文呢?」他说:「都在宪兵三团。」我再冒问一句:「他们把内
人也逮了去是什么理由?」王平一说:「我们见面时,你就会明白了。」最后我问道:「你报
告戴先生没有?」他嗯了半天,并没有明白回答我,想是已经报出了。电话中,王平一还在
等我的答复,我决定暂时不去,我需要冷静的好好考虑一下。于是我告诉他说:「你听到的
绑架勒赎那句话,我可以告诉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等我略事安排,自然会作一次澄清。」
因为我心里对他说话时的语气,觉得非常不舒服,所以说到这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鞠躬谢过了刘老伯,告辞出来,就在东四牌楼附近找了个小馆子,随便吃了点东西,
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顶着风沙,步行到隆福街估衣铺,挑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皮大氅,又添置了一些御寒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