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塔鲁玛到穆森的路程很长,穿越森林需要十足的毅力。当季节来到冬季的时候南方的晨间会起一些能屏蔽感知的薄雾。薄雾与滂沱沼泽的相似,却有不同。雾镜属于带有魔法性质的自然结界,而南方则是空气中漂浮着某种能够阻扰魔力的金属物。
兽人的嗅觉感官并不敏锐,往往会在森林中收服一头巨狼为自己辨别道路。雾气虽然缠人,对我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大难题。
我的黑金图腾当初就是为了能够完美应付这种自然环境创造的,虽说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我个人还是更期待目前研究的空间图腾。并非是喜新厌旧的情感,研制出空间图腾带来的用途会更广泛些。
比如说类似魔族的万能袋,里面有着大的地方可以放很多东西。也可以像人族高层的传送门一样,利用宝石水晶作为能源传送物品。
按现阶段的进展来看,我陷入了一个大的瓶颈。抱着就算再怎么去想也不会有结果的心态,我决定参加一次狩猎赛换一换心情。
穆森作为兽族的都城,一定意义上是源于它是当初人族最大最有钱的都市。这里的一切建筑风格都还存在人族式建筑的模样,经过长时间的修饰和改装渐渐发展成为平凡的圆房子。这里不是中立城池,对于兽族来说也没有中立城池这种说法。相似约塞纳城那样,也只能被成为其他种族的城池。
各种各样的方面来讲没有种族愿意来兽族这种蛮夷之地,就像不会有人敢随意闯入保守的精灵族的领地一样。
回到这里不禁感到有些陌生,谈不上人山人海,多少还是有市集人来人往。身穿简单服饰的兽人过着简单而平凡的生活。
我们骑着巨狼招摇撞市的路过窟邻马烙大道,狼背上的异乡人自然会招来目光。大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角斗场。这里是兽族每年选拔出最强战士的地方,也是选拔大酋长的地方。
兽族中,有巨魔、牛头人和我这种标准兽人种组成。一路上不难看到各种各样的战士涂抹着种族最抢眼的颜色,绘制着族中萨满和酋长都给予厚望的图腾。
在阿鲁巴的部落中,巨魔和牛头人都有,但是代表出战的时候却会回到原本的族中参加竞选。此次前来的所有人都是普通兽人种。
坐在巨狼身上的法妮带着胆怯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城市。我看向罗那边,她似乎不意外这样的景象,是因为来过吗?我想。
莫寇那张脸我就不想说什么了,从什么时候都透露不出什么特别的。
角斗场门口挤满了人,也有来自其他种族的人。少有人族的身影,多是曾经战争的盟友魔族人。精灵族爱好和平,根本不会理睬这种野蛮血腥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是没变。”莫寇仿佛在感叹,在他的语境中没有半分情感波动。我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只是隐隐想起哈士奇对我说,‘他是个抹杀大部分感情的人’。从他几乎不符合生物的性格来说,唤做他是怪物才更贴切。
“自从兽族占领并宣布此城作为首都后,就没改变过角斗场的任何一处。每天都有不怕死的笨蛋满脑子想要一跃成名跑到这里证明自己。”说到这儿,我瞪了一眼与我并行却靠后一些的阿鲁巴,“荣耀什么的对于兽人来说就是战斗出来的。在兽人中,大家都认为唯有萨满才有得到智慧的权利。”
阿鲁巴憨笑了一声,作为我最熟悉的第七个有见识的兽人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怀念的让角斗场变成过去的风景,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接近四十岁了,当年来到这种地方也是年少轻狂。
我们落脚的地点是最早大联合决定给我的宅子。这间宅子很早的时候我研究过一阵,人族贵族的建筑形式的确独具一格,作为原原本本的兽人住在这里可很难受。
屋子里很久没人打扫过了,门口角落等地全部都结上了大片蜘蛛网。迎面就是一个拳头大的蜘蛛在蛛网上趴着。
我随手一挥,火元素集中清理这些偷着入住的入侵者。落下大片灰尘的地面,只要风元素轻轻掠过就能吹走所有尘封的记忆。
宅子有两层,后面又一个庭院。不过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种植在这儿的花草都枯萎了。长时间没管理过的地方到处都是灰尘蒙住眼睛。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颤抖了一下。当初我能住到这里的时候,父母早已离世了。
并非是我在伤感什么,心里无不免叹息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时代变迁的过于频繁。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围覆满嚣张的爬山虎的宅子里面竟然如我一般老旧。
我花了点精力打扫了一下,床单使用方便的魔法就能轻松洗净烘干。这种时候法妮两眼亮闪闪的说“魔法真神奇。”是我最满足的一刻。
对于人族来说,这种住宅是最熟悉的一种。我不清楚会不会勾起法妮的曾经,莫寇倒是不由分说的要了一间客房。
他为什么对这些地方这么熟悉?这些疑惑不仅仅是诞生在我的心中,就连其他人也感到奇怪。他对此不作任何解释,即便来到我族的大本营也面色如常的对我说,“只要您全力配合我调查亚伦的事情,我就会全力帮助您。”
听起来就像是一场本就说好的交易。他不在意,我也不会在意。
我收拾好之后,去看法妮。法妮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之后,一动不动。脱下鞋子和袜子露出一双雪白的脚丫不断踢打粉红色的床,就连两手也握紧拳头用力锤击着枕头。看她兴奋的腻歪在床上做出一副好笑的溺水时挣扎的样子,我躲在门后忍不住偷着笑了出来。
她发出很长的呻吟声,慵懒而幸福,相信也为能够重新睡在这么熟悉的床铺上感到开心。
我掩饰好表情,走过去为她收拾随意踢开的鞋子和袜子。捡起袜子的时候发现在塔鲁玛时来回清洗的棉袜薄了不少。
柔软的面料中稍有潮气,应该是脚心生了汗水。我把鞋子拎到她的床边,将棉袜塞了进去。坐在边缘问她,“喜不喜欢这里?”
她面部埋在粉色的枕头中,发出悠长的声音。“喜~欢~”她的声音很甜,就像撒娇的小猫。
我想抚摸她的头发,又突然停住想起我刚碰过鞋子。收回手,“穆森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很抱歉。你能喜欢这里就再好不过了。”
“不会。这里可是爷爷的家乡。。。。。。。”
我望着前方还再坚持每日摆动的老钟摆,钟摆外的玻璃上映着我自然且真实的笑容。“那,你喜欢的话,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了。我的小公主。”
“嗯!”
她稚嫩的容颜上绽放出花朵般的美丽的笑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