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老三,你错了,是夜渡约河津,衣中剑满身。是江湖饱学之士赴番邦回来后,改唐诗赠予胡大侠的。&rdo;方才和洪门兄弟起争执的白衣女侠纠正说。
&ldo;可能是这样吧,我没读过书,弄不清这种调调,反正能把我干趴了,我就听你的。&rdo;话一说罢,一个大汉就从椅上站了起来,陈宣笑道:&ldo;阁下有何见教,晚辈接下便是,家师夙夜为公,劳累不堪,何必劳烦他老人家?&rdo;
那大汉仰起头望了陈宣一眼,狠狠地点头道:&ldo;好!你稚虎陈宣也算江湖中一条汉子,我就和你打!他娘的,你这绰号怎么起的?比我还壮的一条好汉,叫稚虎?我记得去找窑姐,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才叫稚虎嘛……&rdo;这话让在场众人都憋得一脸通红,那三两位女侠更是低低的骂着这王老三。只有那刚才问以谁为尊的道士,拈须笑道:&ldo;王老三还真不是粗人。懂得先乱其气。&rdo;
陈宣倒也不愠,微笑着把长衫甩开,一身夸张的肌肉让在场的女侠都不禁掩了一下嘴。胡仁却摇了摇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不打是不行了,不是人人都明理,要是反清志士都是十分理性、可以真的为恢复汉家衣冠抛弃一切的人,自己那时空的历史,也不用到了孙大炮时才成功。但又也不能要求个个都是圣人,胡仁自问要他让出佛罗里达统治权也许可以做到,但要他一并让出几内亚的基地,他也没把握自己就能想通。
不一会工夫,陈宣几声&ldo;啊哒!&rdo;两拳三腿已把那大汉放倒在地,抱拳道:&ldo;承让了。&rdo;那王老三倒也爽快,爬起来一拍胸膛道:&ldo;没说的,我伏牛山从今往后唯大侠胡仁号令是从!&rdo;
这时那道士笑着站了起来,一拂长须道:&ldo;若是如此,贫道厚颜请大侠胡仁赐教,若是侥幸承大侠让个一招半式,番邦的基业贫道也不敢妄言,这番禺的弟兄就归贫道了。&rdo;
胡仁皱紧眉头,不知不觉他的双手已紧握拳头。陈宣单瞧这道人立的姿势,就心里打鼓,他是连一点把握也没有,但回望了胡仁一眼,还是苦笑道:&ldo;那还是晚辈来吧。&rdo;那道士哈哈一笑:&ldo;也成,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就坐不住了。不过贫道习的是剑术,还请少侠选把剑来过招。若是少侠艺高人胆大,敢要以拳脚来教训贫道的剑术,亦无不可。&rdo;这时洪门兄弟便有人坐不住了,怒叱:&ldo;天机道长,你身为武林高人……&rdo;
&ldo;你要战,便作战,大侠胡仁的弟子,从没怕过战斗。&rdo;随着冷冷的话语,大刀江二陪着身穿黑色军服的王国栋从山林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十几次同样身穿黑色军服的少年,他走到空地方上,对身后着黑色军服的少年下达口令整队之后,径直跑到胡仁面前,立正敬礼道:&ldo;报告校长,学生率教导队一区队奉命前来。&rdo;胡仁点了点头,王国栋才转过身对陈宣敬礼说:&ldo;教官好,学生赴任第三游击队政委,这里的事务为学生份内之事,可否由学生自行处理?&rdo;
陈宣自然点头穿回衣服,王国栋把刚刚在山脚下换上的腰带和上衣解了,交给同来的教导队成员,按胡仁以前教他们的格斗前礼仪,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对那天机道长招了招手。胡仁轻松地拍了拍走到身边的陈宣,两人相视而笑,让刘逸成感觉如同大小两只狐狸。
只一合。王国闪过天机道长的一招仙人指路,翻腕一叼天机道长的手腕,&ldo;啊哒!&rdo;和陈宣方才一样怪异的嚣叫声,天机道长右胫骨折、右大腿骨折、右小臂骨折、右腕骨折,剑脱手,亦折。
饱读诗书能从孔孟之道聊到莎士比亚和阿基米德、被法国科学院的许多院士认为最有可能继承他们的东方同行胡仁的衣钵、能讲十二国语言的王国栋轻轻提起脚,用手拂了拂裤管,有点郁闷地按胡仁编写的格斗手册,对瘫在地上的天机道士动了动食指说:&ldo;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rdo;
&ldo;不骗您,不骗您,我们老爷岭一百四十号人全归您了,少侠咱这是比武,点到即止,请放过我师父吧!&rdo;天机道长的徒弟带着哭腔在场边哀求着,他不敢进去扶起呻吟着的师父,因为他怕这个怪物冷不丁地下杀手。
下山时,一位洪门中的武林宿老,摇头对刘逸成说:&ldo;贤弟,你说胡大侠只是忠肝义胆,武艺却不入流。我看未必,刚才到了天机道人出来邀战,胡大侠脸上多有担忧,因为那稚虎明显练的是外壮功夫,身型是好看,但胸膛太厚,抱不下架子。直到王国栋到了,胡大侠已知必胜,眼光不可能离修为太远……&rdo;他们当然不知道,对于近身搏斗并不怎么样的胡仁,辨断是否能打赢只是基于:为了泡妞和穿衣服好看的陈宣,把肌肉练得几近后世专业健美运动员;王国栋的肌肉练得更象胡仁仰慕的那位宗师。
&ldo;小子,他娘的你可真出息。&rdo;在佛罗里达的陈甦鸿对着铁栅栏里的学校政委这么说。卫兵在他的示意下把门打开,陈甦鸿用手里的卷宗拍了拍大腿走进了禁闭室,他把文件扔到政委面前,自己点燃了雪茄。
政委根本不用去看那卷宗,从陈甦鸿让贴身警卫把他关进禁闭室时,他就知道这件事压不下去了,教官一定会查出来。
&ldo;教官,好。&rdo;政委仍是站正向陈甦鸿敬礼,直到陈甦鸿喷出第一口烟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