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说得跟什么似的,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不救公子于危难,却在这里言辞凿凿。”唐离冷笑道。
“所以我等只是纸上谈兵,这才向唐先生讨教讨教。”另一方毫不示弱。
气氛中火药味十足,似是丁点火星便会引爆全场,王县令夹于两者之间,帮里不是,帮外也不是,几次圆场却无丝毫作用。
“讨教?”唐离冷哼一声,强词夺理道,“尔等凡夫俗子,仙家道法也是你们想讨教就能讨教的,如若这般容易,岂不人人成仙得道,还吃个屁饭!”
唐离用热茶漱了漱口,之后一口喷出,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了他的口水。
众人刚想暴起,群而攻之,却见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骤变,众人心中竟莫名一慌,无人敢言,如果此刻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那便是——狂!
“老子特么忍你们很久了,既然你们几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唐某今夜便让王公子转危为安,看你们这些死鸭子还特么嘴硬!”唐离怒道。
“混帐!”县衙掌管三班六房的司刑吏使拍案而起,一张老脸憋得跟根茄子似的,嘴都气瓢了,那是真动了肝火,“你说谁死鸭子嘴硬!”
“我特么说谁你心里还没有个逼数么!”唐离不畏不惧,还以颜色道,“还有,我这句话不是针对你,而是你们所有人!”
话落,唐离无视众人惊怒的表情,起身大步朝院子走去,王县令本还想圆场救火,见此赶紧跟了上去,哪还顾得上其他人是什么感受。
唐离前脚方踏出门槛,后脚庭院忽然狂风大作,门窗顺势紧闭,脚慢一步的王县令差点一头撞在门扉上。
屋内,众人被他这一手惊浑身发抖,而王县令则老泪纵横,高声大喊,“唐先生,切莫救救小儿啊!”
屋外,却见两股黑风盘旋而落,黑风散去,现出了两名怪人来。
一位身高七尺,马脸人身,虎足兽爪,背后一条儿臂粗细的钢鞭长尾,牛铃大小的眼珠子冒着幽幽青芒,鬼面獠牙。
再一位,身高五尺,牛头人身,龙足凤爪,背生双翼,并有一条尺许长的鬃毛短尾,细长的三角眼迸发着瘆人的绿芒,端的是狰狞恐怖。
若是寻常人见得,定然会吓得魂不附体,不过唐离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他早已见惯不怪了。
唐离确实是一介凡人,刚才那股狂正是出自这两尊守护使之手。
半月前,唐离刚刚见到这哥俩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当时却不是活的。
确切的说,是守护在其原主人尸骨前的两尊雕像,遇生气才会‘醒’来,且皆通体漆黑,似铁如钢,触之冰寒刺骨。
唐离在得到银袍前辈的‘传承’之后,便能与这哥俩心念相通,互为交流,不过,这两尊守护使却见不得日光,否则便只是雕像,更是重达万斤之数,不然他何至于如此。
是方才他心念传音,牛头马面这才裹着两股黑风闻令而来。
「马兄跟我来,牛兄你在这守着,别让任何靠近。」唐离心念传音,说完便朝王公子的房间走去。
其实也不远,就隔了一面墙,穿过月亮拱门,便来到了另一个院子,往前不到十步,就到了房门前。
这间房屋白天烈日时尚且阴森冷冷,此刻天黑月明,更是给人一种鬼宅森森的感觉。
唐离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让马面把紫金葫芦交给自己,先是倒出两滴灵液抹于眼皮之上。
他可没有什么天眼之类的神通,能看到缠着王公子的鬼魅,全靠这灵液。
而其手中的紫金葫芦,也是银袍前辈留下的宝物,再一件便是无字天书,其实有字,但却看不懂,也就没什么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