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舒展眉头,锋利的唇离勺子一寸远的地方细心的吹着凉气,勺子里的粥热气被吹散,他才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体贴入微的动作,白皙的手指握着陶瓷白勺更显得他的风华,一身严肃恭谨的气质此刻全拢了起来,看上去更像是细心照顾妻子的丈夫。
我眯着眼笑了笑,随即张开口,把喂到嘴边的食物轻咽入喉,舌尖一股甜软清香,伴随着淡淡的温热,我看着司少臻,也舒展开了眉眼,对他笑起来。
时光就在这种体贴的喂食中过去。
司少臻陪着我坐了一会儿,哄着我睡了,才回的公司。
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亮起璀璨的水晶吊灯,只剩下我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我叫了佣人,管家也跟着一起进来,比以前更温顺的样子。
我正惊讶,还没开口问出我的疑惑,管家已经替我解了惑:“这次苏小姐受伤我怎么也脱不了责任,所以苏小姐还没痊愈的这段时间,就由我亲自照看苏小姐。”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少臻呢?”我问道。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我对他的称呼就有了变化,再也没有办法叫出那么疏离的称呼。
管家不动声色的回答:“少爷回公司处理事情了,这些天您昏迷的时候少爷一直亲自照顾,公司也不管,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什么?司少臻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以我对司少臻那个工作狂的了解,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事耽误工作的,就算他病的很厉害,我也毫不怀疑他会在病床上一边吊水一边工作。
可是这次他居然为了贴身照顾我,把公司的事都抛下了?!
这怎么能让我不震惊。
或者说,怎么能让我不心动。
我抬手示意管家和佣人下去,他对我鞠了一躬,弯着身子一步步退出了房间。
我揉了揉紧蹙的眉心,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心里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对我好又转身去娶别的女人,要我走又温柔的要我留,救了我又不替我出气,反而替施凝珊扛了下来。
司少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如果说之前母亲死后我已经决定斩断情丝,只为报复,可是你一次次的示好,一次次的温柔攻势,不像作伪,让我又心动起来以为自己有机会。
可是你跟那个女人的婚期在即,虽然这次救了我,但是又不见你惩罚他,更是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提,明显的包庇。
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司少臻一连几天都待在公司,回来也已经是半夜,但是每次还是能听到他在门外轻声询问管家我的状况。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虽然受的伤不严重,但是还是受了很大惊吓,司少臻让我在家休息,安排了管家照看我,也不再提让我回公司给他当秘书的事。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日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而且外面传的是各种版本。
说我自导自演博取同情的有之,说我装可怜占着施凝珊的未婚夫的也有。
更有甚者,说我心怀不轨,为了贪图司少臻的钱。
反正流言纷纷,各种版本,都是对我不利的,我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千夫所指的女人。
我坐在阳台上,安安静静的晒着太阳,不时注意一下网上的消息。
因为舆论大部分是对我不利的,司少臻让我待在家里,近期都不要出门,正好我腿伤也没好,在家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虽然司少臻没说,但是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他的焦灼,这次的舆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就算是在家待着也有狗仔偷偷躲在院子外头偷拍。
当然这种不知死活的行为被司少臻给赶了出去,并且警告了一番,之后再也没人敢溜进来。
这次的舆论对司少臻公司的影响还是不小的,毕竟名义上,大家看待我们的关系已不再是单纯的老板和秘书了。
当然,这种愚蠢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司少臻疲惫的靠在书桌的椅子上,看起来很焦灼,桌子上堆着一堆的文件。
我从佣人手里接过托盘,示意她下去,起身离了轮椅,一瘸一拐的向司少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