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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裴楚的睡意清醒了一点。

巫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把东西放回了原处，手里拿着药，笑道：&ldo;你睡吧，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rdo;

裴楚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卧室里的台灯很暗，只能看到他脸部英俊的棱廓，甚至连那双眼睛都看不真切。他撑着枕头坐起来，搓了一下脸颊，有些疲惫地说：&ldo;你把那东西扔了吧。&rdo;

巫赫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裴楚不知道为何，又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ldo;我答应过你的。&rdo;

巫赫有些生气，就这么拿着药站在床头，脸上没有表现，但是裴楚感觉到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了起来：&ldo;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知道，&rdo;巫赫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裴楚闭了嘴，他其实也知道，他们的情绪已经在语言之前传达给了彼此。巫赫叹了一口气，上了床，开始给裴楚上药。

裴楚这回不多话了，老老实实地趴着，睡意也跑得七七八八。巫赫本来在很认真地做着，中途突然弯下腰来，在裴楚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裴楚吓了一跳，捂住了被咬的地方，皱起眉：&ldo;疼。&rdo;

巫赫的药上完了，拉过被子把裴楚裹了起来，去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这个过程中裴楚没睡着，盯着那扇透出暖光的磨砂门，心里不上不下地难受得慌。等到巫赫出来了，他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感觉到巫赫在他身边躺下，平稳的呼吸扫在他的耳边。

巫赫安静地躺了一会，手指突然扫过他的睫毛，痒痒的：&ldo;还不睡?&rdo;

&ldo;……&rdo;裴楚尴尬地愣了几秒，&ldo;就睡了。&rdo;

巫赫从身后把他搂了起来，在他耳边叫了一声：&ldo;老师。&rdo;

&ldo;……嗯?&rdo;

&ldo;我不在乎这些，&rdo;巫赫说，&ldo;在乎的只有你而已。&rdo;

裴楚翻过身来，心里堵得更厉害了，没说什么，只是亲了一下巫赫的脸颊：&ldo;睡吧，累死了。&rdo;

巫赫伸手关了台灯，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79章偶遇

第二天，阳台里那些因为巫赫的念力而一夜开花的植物们全枯了，连根部都开始泛黄，轻轻一碰就碎成一地。裴楚靠在阳台的拉门边上，看着巫赫把那些枯死的花草一株一株地清理出来，道：&ldo;你看，连植物都知道这个道理，超过自身承受极限的能量带来的不止是美，还有早衰和死亡。&rdo;

巫赫从阳台的最深处搬出一株不起眼的蔷薇，它看上去比正常的植株要小很多，此时也是要死不活的，叶子却还保持着一点绿色。他把这株蔷薇挪到最中央的地方，笑道：&ldo;还有进化。&rdo;

&ldo;它?&rdo;裴楚不信，&ldo;不过是死得慢了一点而已。&rdo;

巫赫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的叶尖：&ldo;打赌么?&rdo;

&ldo;赌什么?&rdo;

巫赫朝裴楚挥挥手，裴楚便弯下腰，凑到他的身边。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裴楚挑起眉，耳尖有些发红：&ldo;你很闲吗?&rdo;

巫赫趁机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很放松地盘起腿坐在那堆落叶里面，道：&ldo;跟老师在一起就很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