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岿然不动,灰土土傻站着我是个秦俑。没有哭泣,没有笑容,我生命的背景是一派火红。
我想战天,我想斗地,我想抄起家伙砸出一堆喜剧。我想唱歌,我想吻你,我想一步登天住进月亮里。
琴心剑胆晶莹剔透,这辈子注定不长寿。哥哥请你慷慨一些借我一点酒,让我轰轰烈烈献个丑。姐姐请你放弃贞洁拉拉我的手,让这人间的花儿红个透……&rdo;
这是周德东的歌?‐‐正确。不然我就不会花这么大篇幅写它了。
它是我开篇那段歌词的前部分,好不好都请你原谅,写它的时候我正处在装腔作势的年龄。其实很丢人‐‐我的盒带只在一个地方畅销,那就是我的故乡绝伦帝。那里的年轻人几乎都会唱我的歌。
张古唱完,冯鲸说:&ldo;有一句歌词不吉利,应该该成‐‐这辈子能活九十九。&rdo;
……闹到天黑之后,大家才散去。
张古酒量不小,但是,他也有了些许醉意。他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刚刚唱的歌:这辈子注定不长寿……觉得确实有点晦气。
他又想起了那个男婴,心里有点虚。机器人?
突然,他醉眼朦胧地看见那个男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打了个冷战,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卞太太抱着那个男婴急匆匆走进来。
卞太太说:&ldo;张古,拜托,我婆婆心脏病犯了,正在抢救,我得到医院看护她。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rdo;
卞太太:&ldo;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到城里去了。急死人!&rdo;
卞太太:&ldo;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rdo;
张古连连说:&ldo;没问题没问题。&rdo;
卞太太把孩子放下,又急急忙忙跑回去拿来一只奶瓶和一袋奶粉。
张古能说什么?说自己害怕这个孩子?
人家收养这个男婴本来就是出于一颗善心,这男婴跟卞太太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张古收留一夜都不行?再说,老人病了,远亲不如近邻,这点忙都不帮?还有,人家是女人,丈夫不在家,遇到困难,你一个小伙子能袖手旁观?
从哪个角度讲,张古都没法推脱。所以尽管他的内心很害怕,可他还是说&ldo;没问题没问题&rdo;。
卞太太说:&ldo;谢谢了。&rdo;然后,她转身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张古和那个男婴。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很静。用一句老话形容就是: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男婴静静地坐在张古的床上。
张古看了他一眼。他正看张古。他和他第一次这样近地面对面。
那男婴像眼科大夫一样,仔仔细细地察看张古的左瞳孔。张古抖了一下,他当即肯定:这个婴儿的眼神决不是婴儿的眼神!
张古避开他的目光,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怎么说。
有两种说话方式。
一种方式是像对婴儿那样柔柔地说:&ldo;叉,乖乖,在叔叔这里不要闹,让叔叔抱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