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从床上蹦下来,我也摸索着爬下床,只见白灵直着身子趴在地上直打颤,奇怪的是它一声不叫,只把两只眼朝上盯着田鸡不动。
主席急了,朝田鸡大喊:&ldo;你干什么!&rdo;
田鸡回应:&ldo;它干吗睡我床!刚一睁眼就看见!吓死我了!&rdo;
主席大吼:&ldo;你下来!&rdo;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我和小胖赶紧几句劝开。
我跟主席说:&ldo;要不要去宠物医院看看,别是骨头断了。&rdo;
主席朝田鸡瞪了一眼,胡乱穿上衣服,抱起白灵就往外走,我也赶紧穿好衣服,跟他走了出去。
我俩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宠物医院,那兽医捏了捏白灵的各个关节,最后告诉我们是后腿骨折了。那医师忙活了一阵,给白灵的右腿打上了竹夹板,并告诉我们不能让它乱动,否则关节长错位以后就瘸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灵在被接骨的时候,仍然一声都没叫……
当我和主席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小胖一个人在,田鸡可能自己心虚跑出去了。主席问小胖,小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主席忿忿地抱着白灵,一句话也没说。晚上田鸡回来了,主席已经过了那阵气头,没跟他吵,只是不理他,田鸡也自知理亏,自己早早爬上去睡了。
又过了几天,白灵的腿渐渐好转,不过我们怕它恢复得不够,于是那夹板就一直没拆下来。一天晚上,旁边寝室的哥们老张让我们过去打扑克,田鸡说有事不去,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过去了。我们怕老张屋里人多伤了白灵,于是就把它留在了寝室里。
大概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散了牌局准备回去睡觉,推门后找白灵,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声声唤着它的名字,也没见它出来。
主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田鸡:&ldo;白灵呢?&rdo;
&ldo;哦,我把它放厕所里了,它刚才要上厕所。&rdo;田鸡头也不回地说。
主席一把推开厕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回头又问田鸡一遍:&ldo;白灵呢?!&rdo;
田鸡回头看了看,反问我们:&ldo;不告诉你在厕所吗?&rdo;
&ldo;你过来给我找。&rdo;主席朝他说。
田鸡走过去,四下看了看厕所,确实没有,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转过头看了看我们三个,说:&ldo;我刚才真的把它放厕所里了……怎么会没有了?&rdo;
主席一字一顿地说:&ldo;你是不是把白灵扔出去了……你扔哪了?&rdo;
田鸡一时有些慌,脑门上渗出些汗来,表情复杂地朝我们说:&ldo;怎么没了?你问我我问谁啊?!&rdo;
田鸡虽然讨厌猫,但看样子他不像在说假话。
&ldo;我刚才买烟出去过一次,可我出去之前,已经把它放进厕所里了。&rdo;田鸡说,&ldo;而且厕所门应该是一直关的吧?&rdo;
我问田鸡:&ldo;会不会是你出门的时候白灵跟着跑出去了?&rdo;
&ldo;不会吧,它要是跑出去我应该能看见。&rdo;田鸡看了看我说。
主席突然一转身夺门而出,一阵风往楼下冲去,我们三个也赶紧跟着下了楼。
宿舍楼的大门正对着一堵高高的石墙,顺着墙根是一排不宽不窄的花坛,上面密密麻麻栽了许多花草。我们四个一字排开,反复用手拨着,但是光线很暗,我们看不清楚。我们轻声叫着白灵,希望能听到些回应,可是一直没有动静。
找了快半个小时,一无所获。主席突然拔腿踢了一脚花丛,然后转身就朝田鸡走过去。田鸡正在哈着腰往草丛里看,主席几步走到他跟前,推了田鸡一个趔趄,说:&ldo;你再给我说一遍--白灵到底哪去了?&rdo;
田鸡一抬头,已经满脸是汗,看着主席半天没言语,然后咽了口唾沫说:&ldo;我……我真的不知道!&rdo;
我和小胖见状赶紧冲过去,把两个人拉开:&ldo;有话好好说!大半夜的别在这搞事!&rdo;
主席伸出指头一下一下指着田鸡,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看了一眼田鸡,他好像没在说谎,那白灵能跑哪去?
我们几个又回到寝室,开始在衣柜被窝翻天覆地地搜,结果每一寸角落都被我们找了个遍,还是没有。
主席一心只想着是田鸡搞的事,一直瞪着他。我和小胖对田鸡的话也半信半疑,不时看田鸡一眼,也不说话。田鸡坐在那边眉头紧锁,两眼望着厕所门,时不时突然瞟上我们几眼,目光中带着惊恐。突然田鸡来一句:&ldo;你们说……一只猫怎么凭空就没了呢……&rdo;
田鸡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感觉有点发毛,虽然说白灵很弱小,但是一个活物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而且是形骸全无,这确实不是件开玩笑的事。不过谁也没答理田鸡的话,大家各有心事,一阵沉默后,四个人接连上床躺下了。
刚躺下不久,枕边的手机就嘀嘀嘀响了一声。
我拿过手机一看,是田鸡发来的短信,内容大概是:我真的不知道白灵哪去了,你得相信我。
不知道他干吗要发给我,当时我想,他是想让我帮他给主席带个话吧?看起来田鸡好像还真是无辜的。我想了一想也不知道回什么好,于是就直接关机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不停地寻找白灵,但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找到白灵的任何踪迹--哪怕一根白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