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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我想雷德纳博士尚未睡，还在办公室工作。我想是否该过去同他说声晚安，对于这件事，我犹豫不决。因为我不想显得似乎过分殷勤。他可能很忙，不想受到干扰、虽然如此，到未了，一种不安的心情驱使着我走过去，这样做毕竟是无妨的，我只要说声晚安，间他是否要我帮忙，然后就走开好了。

但是雷德纳博士不在那里，那个办公室的本身是开着灯的，里面除了詹森小姐之外什么人也没有。她伏在桌上哭，仿佛已经肝肠寸断了。

那情形使我大吃一惊，她本来是那样镇定，那样能控制自己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真可怜。

&ldo;究竟是怎么啦、亲爱的？&rdo;我叫道。我搂着她又拍拍她。

&ldo;好了，好了。这样是无济于事的，千万不可独自坐在这里哭。&rdo;

她没回答，我觉得出她痛苦万分，抽噎得混身发抖。

&ldo;别哭，亲爱的，别哭，&rdo;我说，&ldo;忍一忍，我去给你泡一杯热茶吃。&rdo;

她抬起头来说：&ldo;不必，不必，没有关系，护士小姐，我这样真太傻了。&rdo;

&ldo;你有什么烦恼，亲爱的？&rdo;我问。

她没有马上回答，后来她说，&ldo;这一切太可怕了。&rdo;

&ldo;现在不要想它，&rdo;我对她说，&ldo;木已成舟，不可挽救，烦恼是没用的。&rdo;

她坐直些，然后开始轻拍着自己的头发。

&ldo;我是在自己愚弄自己，&rdo;她用她那沙哑的声音说，&ldo;我一直在打扫这个办公室，并且整理一下，我本来以为最好做点事情。后来，我突然想到，非常难过‐‐&rdo;

&ldo;是的，是的，&rdo;我急忙说，&ldo;你现在所需要的是一杯热茶和一个暖水壶，躺到床上休息。&rdo;

结果，她照我的意思做了，她怎样抗议我都不理。

&ldo;谢谢你，护士小姐。&rdo;我送她上床后，她在吸着热茶，暖水壶也有了。这时候她说，&ldo;你实在是一个亲切而聪明的人，我并不常这样愚弄自己的。&rdo;

&ldo;啊，在这样的时候，任何人都可能这样做，&rdo;我说，&ldo;一件事令人烦恼，再加上另一件。紧张、惊骇，这里有警察、那里有警察，到处都有警察！啊，我自己也觉得神经紧张。&rdo;

她用一种有些奇怪的声音慢慢地说：&ldo;你方才在那里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木已成舟，不可挽救。&rdo;她沉默片刻，然后‐‐我觉得很怪‐‐她又说：&ldo;她生前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rdo;

不过，我没争论这一点，我始终感觉到詹森小姐和雷德纳太太相处不很融洽是很自然的事。

我想，不知道詹森小姐是不是暗地里感觉到她很高兴雷德纳太太已经死了。还有，不知道她是否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难为情。

我悦：&ldo;你现在去睡觉，不要担什么心。&rdo;

我只是捡起很少的一些东西，就把她的房间收拾整齐了。

像是搭在椅背上的袜子呀，挂衣架上的套装呀。地板上有一团揉皱的纸，想必是由衣袋里掉到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