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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我由她手里接过那张信纸，上面只有潦潦草草的一句话：

我已经到了。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ldo;你看到吗？你明白吗：他准备害死我，这也许是佛瑞德瑞克‐‐也许是小威廉‐‐但是，他准备害死我呀。&rdo;

她的声音发抖，变得很高，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ldo;好了，好了。&rdo;我警告她说，&ldo;你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会照顾你的，你有挥发盐吗？&rdo;

她点点头，朝盥洗室方面望。于是，我就给她服用相当大的剂量。

&ldo;这就好些。&rdo;我说，她的两颊已经恢复了血色。

&ldo;是的，我现在觉得好些。但是，啊，护士小姐，你知道我怎么会这样不安吗？当我看到那个男人向窗内窥探的时候，我想，他来了！甚至于你来的时候，我也起疑心。我想你也许是一个男人假扮的‐‐&rdo;

&ldo;想得真离奇！&rdo;

&ldo;啊，我知道我的话听起来很好笑。但是，你也许是和他串通好的‐‐根本不是从医院来的护士。&rdo;

&ldo;可是，你这是乱讲！&rdo;

&ldo;是的，也许是的。但是，我已经变得失去理智了。&rdo;

我突然灵机一动，说：&ldo;我想，你会认得出你的丈夫吧？&rdo;

她慢吞吞地说：&ldo;甚至这个我也不知道，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我也许认不出他的面孔了。&rdo;

然后，她吓得发抖。

&ldo;有一个夜晚我看到他的面孔‐‐但是那是一个死人的面孔。窗玻璃上有人敲打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然后，我看到一个面孔，一个死人的面孔，鬼一样的，咧着嘴笑，紧贴在窗玻璃上，我不住地尖叫，可是他们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rdo;

这使我回想起麦加多太太的说法。

&ldo;你以为，&rdo;我犹豫地说，&ldo;你不是在梦里看到的吧？&rdo;

&ldo;我可以确定不是在做梦。&rdo;

我却不那么确定，那是一种在这样情况下很可能有的噩梦，而且很容易让人在睡醒时觉得是真发生的事。虽然如此，我向来不和病人抬杠。我尽力安慰她，并且对她指出：假若有一个陌生人来到邻近一带地方，一定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