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消遣爷爷?&rdo;军汉却是丝毫耐心都没有了,&ldo;既是做了逃兵,又没了功劳。留你的人头做投名状,落草也是出路。何必白白喂鱼?!&rdo;声音测测。
刘贞本是一心救人,并不是寻死,哪里肯就这么死了?再者,若是自己死了,那赵休不论现在是死是活,都是必死无疑了。
抓住军汉抓住她衣领的手,刘贞不向军汉这种亡命凶徒求饶,也不自怜自哀,一边与军汉拳打脚踢,一边大声喊:&ldo;三郎……三郎……三郎……三郎,你在哪……&rdo;
莫说刘贞眼睛看不见,就是能看见,凭她市井小娘的把式也挡不住军汉的一拳。很快刘贞的头就被军汉给按进了水里,呜噜噜地狠灌了几口腥臭的河水……刘贞第一次独自面对死亡,虽然她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亲友,但是对于死亡,她从来都不知道竟是那么的难受‐‐她的脑袋涨得厉害,喉咙疼的不行,全身的感官全部集中到了头部……快要裂开了!
&ldo;咚!&rdo;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那军汉却是耳聪目明,一把松开刘贞,&ldo;有人。&rdo;便驶了小舟急速地往那声音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小丘。
刘贞再一次呼吸到了空气,喉咙里赫赫地喘着气,满头脑的水,差一点就死了……
&ldo;有个少年郎。&rdo;军汉话音一落。
刘贞摸着黑,跳上了小丘,一路连爬带滚,按照记忆很快就摸到了自家当初避水围坐的老树。
摸着树干,她喊:&ldo;三郎?三郎是你么?&rdo;
一只手附上了她的,微凉。
刘贞一个激灵,下意识抓住了那手,只听一声微弱的&ldo;阿姊。&rdo;
&ldo;三郎!&rdo;刘贞蹲下,手被赵休牵着摸向他的脸,浓眉毛,斜长眼,高鼻子……
真的是三郎!
三郎和我都活下来了!
她一把抱住赵休,又想笑,又想哭,水从脸上流进了脖子里,也分不清是方才被按进河里带出来的水,还是自己的泪。
这一天无尽的内心焦灼,和生死的压力,在这一个弥散。
都活着就好了。
&ldo;这就是三大王?三大王叫你阿姊?&rdo;军汉的声音如同夜枭,粗哑阴森。
刘贞唰地站直了,手还被赵休牵着,对军汉声音的方向正色道:&ldo;不错,正式官家嫡子三大王当面,你快些行礼吧。&rdo;
&ldo;哼。&rdo;军汉打量了下病得形销骨立的赵休,&ldo;若他是三大王。爷爷就是官家!小娘皮,爷爷告诉过你不可耍弄爷爷。&rdo;
刘贞突然听见&ldo;噌&rdo;的一声,接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是刀么?这军汉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