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静静瞧她,也没急着回骂,而是朝柏檩无辜一笑:“抱歉,我车技不好。”
嗓音温软,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柏檩都准备与她大吵一架,大干一仗了,却没想到她就这么轻风云淡地把自己打发了,一时无言,只干瞪着她。
兰泽的态度毫无愧疚,却把话说得无比诚恳。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咱们俩是一条回家路呀,那正好,以后下班应该会经常遇见姐姐的。”
柏檩听得懂。
这话中软软的威胁,全是警告。
没想到这姑娘不若外表一般好欺负,竟还是个硬茬儿。
本就是想教训教训她,让她当新人的别这么风头太盛,谁知道,竟被反咬一口。
柏檩心上一紧。
接着,又见兰泽歪头,又笑眯眯地对自己道:
“哦对,差点忘了……姐姐胆子这么大,我刚才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
这段日子案件梳理得毫无头绪,上头给的压力如无形泰山,搞得萧赫头都大了一圈。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全是念着这桩案子,到最后,只能起身去会议室加点班,至少心里能安。
到了会议室,萧赫脚步一顿。
看见会议室里坐着一个男人,对着案卷,正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周围落了一地的烟蒂,说明这人也没表面上的泰然自若。
想想也是,此事牵涉太广,想结案又不易,如今一个两个全都紧绷着呢。
萧赫走过去,看见他手机屏幕亮着,玩笑了一句:“这大半夜的跟谁聊天呢?”
烟雾缭绕中,工作狂魔程砚安的声音,总算是隐隐有了暖意,缓缓吐出余雾,说:“我爱人。”
程砚安有对象这事儿萧赫有所耳闻,哦了一声,又问道:“想你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与他说上三两句话。
程砚安却不语,眉心多的是疲惫。
--
得了上次教训,柏檩对她的针对少了很多。
一劳永逸,这是她总结出来的结论,也是程砚安以前教过她的道理。
曲目开始第一轮汇合排练,兰泽成天领着那堆小朋友待在汇演中心的台下,有时候指挥小朋友别说话,有时候又牵着他们上台表演。
她的孩子缘挺好,好到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若是不跳舞,而是去做一名幼儿园老师,说不定会十分讨小朋友喜欢。
即便是小朋友们听她的话,可在台上走位的时候,还是忙活了半晌。
下台后她累得歇息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走到休息室,抽空喝了一杯水。
这会儿都在前台忙着排练走位,休息室没多少人。
所以那几道议论声也格外清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