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词这才出声:“去哪儿?不练拳了么?”
顾政走在易词身侧,眼角的余光瞥见易词如获大赦的模样:“就这么怕练拳?”
易词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顾政耐着性子道:“今日暂且不练拳,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演武场上拴着两匹骏马,一匹纯黑,一匹枣红。纯黑的骏马见到顾政与易词走来就喷着气甩着脑袋,用前蹄刨地,一副激动的模样。相比之下,另一匹枣红色的马就要显得温驯可爱得多。
易词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他偏头看向顾政。
顾政道:“骑哪匹马?”
易词很有自知之明地取下了那匹枣红色马儿的缰绳,“这匹。”
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匹烈马,脾气暴躁不好驯服,没想到顾政一取下它的缰绳,它就老实安静了下来,对顾政一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
易词稀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联想到他院子里的锦鸡,见到顾政也是一副恨不能把头插|进翅膀里的模样。
为什么这些动物都这么害怕顾政?
顾政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一看便知是骑马的好手。轮到易词时,易词抓着缰绳踩着马镫翻了上去,动作轻盈如同一只飞燕。易词自小就会骑马,骑马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顾政在前,易词跟随其后。
两人骑着骏马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凛冽的风吹打在脸上,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飞扬在身后,道路两边的景象在飞快地后退,易词跟着顾政一路飞奔离开了都城,在城外的官道上疾驰。
易词在颠簸的马背上,心却像是乘着风飞到了云端。
他很久没这般舒畅自在过了!
自在得甚至让他品尝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高声叫道:“顾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顾政没有回答他。他的裘衣翻动,手持缰绳,宛如君王正在巡视他的领地一般,随性地游走着。
有农户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人,不知道这穿着华贵身份高贵的上人到这乡间野地来做什么。
终于,行至一处沟渠,顾政收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的黑色高头烈马抬起前蹄仰天嘶鸣,停下了飞驰的脚步。
只见周围尽是划分成一片片的土地,土地里种着一些耐寒的作物。在两边土地的中间,有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沟渠,方便人们取水灌溉。随着冬季的到来,沟渠里面的水已经完全干涸,只剩下黄色的泥底。但只要来年春季一到,冰消雪融之后,宝贵的水将会再次流经这条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