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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要不要我等你?”
临近酉时,玉氏的车驾停靠在南街附近,玉冰听说仇酒儿要到星罗船坊赴约巫子溤后特意将她送来。经过了大半个下午,仇酒儿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她浅笑着回绝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等你吧。”玉冰帮她展开车帘温柔道,“我想等你。那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来找我。”
玉冰这人……
温柔的时候比谁都温柔,可就这温柔里往往也掺着霸道。他倒不是语气如何刚硬,只是他的话很难让人拒绝,即使裹着甜蜜的外衣,内里依旧是他骄傲恣意的本性。
“那……好吧。”
仇酒儿发现她越想与玉冰划清界限,就越难拒绝他;强行拒绝带来的争执只会加深羁绊,而顺着玉冰的意更会令两人越陷越深。更何况有时仇酒儿阴阴知道自己该拒绝他时,嘴上却莫名其妙地已经答应了。
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玉冰在她心里确实与众不同了。天台事件玉冰质疑的眼神是邪典暴走的关键,刚才在雅间也是,如果玉冰不露出那副迟疑犹豫的神色,她根本犯不上虐待莫麟姬以泄愤。
仇酒儿憎恶厌恶的人是很难调动起她的情绪的,这也是她性格温顺软弱、鲜少动怒的原因。但反而言之,假设她因某人的缘故经常性地情绪波动,那她一定是很在意那个人的。
玉冰目送着仇酒儿向星罗船坊走去,直到仇酒儿登上甲板,他才放下车帘,脸上浅淡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呼邪,你给我进来解释清楚。”
呼邪: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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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姑娘,这边请。”
星罗船坊的侍女引着仇酒儿走入船腹的一间贵宾雅室。雅室的窗户都开着,能看到不远处设在岸边的舞台上,舞女们云裳红袖,随着琵琶的嗡鸣缓慢地摇曳舞姿。巫子溤就坐在窗边若有似无地看向舞女们,身着巫师服的女仆在为他焚茶切糕,看上去悠闲自在得很。
潮热大陆由于气候原因毒虫盛行,当地最有名气的便是利用巫毒之术驱虫冶人的巫师,而大部分巫师正是归属于潮热宗。
“巫公子,打扰了,仇酒儿应邀拜访。”
巫子溤整个人堆在坐榻里,漫不经心地回道,“坐吧。”
等仇酒儿坐下了很久,巫子溤也没开口。两人一同看向窗外的舞蹈,安静得只剩下琵琶音,一晃大半炷香都给看没了。
“你怎么不说话?”
仇酒儿笑道,“不是巫公子请我来的?我倒没什么特别想和巫公子说的,公子这般地位的人,我也不想靠说几句话套得近乎。”
“呵呵,幻香楼邀约,无数世家宗门的公子小姐请你,你却偏偏接受了我的邀请。这还不算是跟我套近乎?”
“这当然算。可是光给您争了份面子,又没为您做什么实事,在下怎么敢跟您提要求呢。”
巫子溤大笑出声!
这仇酒儿不亏是十尊哄抢之人,脾性果然讨喜得很。巫子溤阴知仇酒儿有求于自己,但倘若她敢在刚才提出什么要求,他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撒一手毒再把她赶出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