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世子,在下圣教护卫队队长,请您原谅圣教此举的突然和不敬,可否请您赏脸露面?”
一道如洪钟般的男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仇酒儿不着痕迹地一笑,一切都按着她所想的进行着,而阴幸必然会理解她的本意并加以配合。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圣教的手段,彻底、绝对、极端、无理、卑鄙;虽说十尊的行事风格都是差不多的霸道,但圣教无疑是其中翘楚。
君玄卿掀开车帘,温和问道,“圣教的护卫队队长?找本世子有事么。”
“感谢您的配合,世子大人。我的属下向我汇报说,刚才看到了一位疑似圣教逃犯的少女上了您的车驾,请您原谅我的冒犯,能否请您让那位少女和我们走一趟?”
君玄卿语气温和,“酒儿是我的客人,不是圣教的逃犯。队长先生,你的手下应该是搞错了。”
“世子大人,我教的逃犯本性狡诈阴险,在下恐怕她蒙骗危害世子大人的安全。还请世子大人让在下将您车上那位带走审讯一番,如果是错怪了她,在下一定将她原封不动地交给世子大人。”
君玄卿依旧是很平淡地道,“队长先生,我说过了,是你的手下,认错了。”
护卫队队长看到君玄卿脸上的表情,惊得退后一步、重重躬身抱拳谢罪道,“是、是在下搞错了,惊扰了世子车驾,还请世子大人宽恕!”
围在雪龙马车驾周围的十余名白衣护卫,听到了这句恐慌中的认错也都各自退后了一步。
仇酒儿虽然没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感受到了的。
就如同她深深感受到了君玄卿的威严与震怒一般,他仿佛根本就不是刚才还在凉亭中与自己谈笑的那位如玉君子,尽管他的神色与平时别无二致。
“玄卿公子,我看我还是和圣教的队长先生走一趟吧。”
君玄卿温柔一笑,“酒儿,你是我的客人,至少现在不必委屈自己。”
“玄卿公子,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谁知道我现在不去是不是就被列在圣教的黑名单上了呢?就算在四方岛上有您庇护我,但等到我回了器武学园,谁知道以圣教和玉氏商会的关系,我会不会被交到圣教去呢?那还不如现在就让圣教查一查,也好免去以后的麻烦。”
护卫队队长一听这话,心中一喜,刚想抬头附和,就别君玄卿一个眼神瞥得压低了头不敢抬起来。
仇酒儿说完刚想起身,就被君玄卿握住了手腕。
“你不是她,那以圣教的本事自然会找到正主,届时你的冤屈自然会被洗清。这件事上你不需要做出任何让步,尤其是,你还是玄卿的朋友,现在还在我的车驾上。”
仇酒儿被他拽得站不起身,只好问道,“玄卿公子是怕我被从你车上请走,坏了你的名声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玄卿难得地有些恼火,皱着眉拉住仇酒儿的手,“是我不阴白你的意思,你何必非要跟他们走这一趟?”
仇酒儿眼神低垂,低声道,“那玄卿公子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去年在扭曲丛林发生的事,我知道一些内幕,那时候圣教在寻的人,与现在在寻的人,是不是同一位?”
“……是。”
“你看,多像啊,连出现的地方都是一样的。”仇酒儿对君玄卿虚弱地一笑,“上次就没捉到,这次说不定也捉不到呢?玄卿公子,如果圣教想要我的命,无论我的师门有多威风,我都是活不下去的。而我,从不拿性命去赌。这次能洗刷掉嫌疑,那我就一定会去。”
仇酒儿轻轻回握住君玄卿的手,如春风般畅然一笑。
“玄卿公子,你放心,我不是她。”
说罢,便硬生生地把手从君玄卿手中抽出,转身掀开车帘下车了。
仇酒儿站定后对圣教护卫队队长轻轻一礼道,“让您久等了,请吧,队长先生。”
君玄卿从车窗上静静地看着仇酒儿跟着护卫队队长走远,玄色的劲装、窈窕的身段和背在劲装后的一双素手。看着看着,君玄卿的心绪突然就有些乱。
这到底是仇酒儿的真实想法,还是伊尔黛又在演戏?
无论是哪种,都一样的有理有据、可以信服,而且君玄卿相信,眼前走远这个人,一定能被圣教给无事放出。
车帘放下,雪龙马车上赫然多了一个白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