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江峰开口询问竹月舞,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突然从不远处的战斗中心传出,江峰脸色一变,急忙朝着寒阳所在的位置望去。
此时,满天的尘埃与泥土尽数落下,寒阳与苏恂交手的地方像是被掘地三尺,大量的草木被剧烈的能量波掀起,两人三尺的范围内,再也找不到一株完整的草木。
刚刚的能量波,仅仅只是厉鬼与骨色战斧融合时所产生的余波,并不是骨色战斧被激发的力量,然而,即便如此,这能量波的威力依旧令众人大吃一惊,强的似乎有些过分了。
咔嚓,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忙朝着寒阳身前看去,只见一面巨大的水蓝色冰镜悬在他的身前,正是他们寒冰谷的防御武技,寒冰镜。
然而此刻,这块巨大的寒冰镜看上去却极为惨烈,原本湛蓝无比的镜面分布着一道又一道的裂缝,最终,因为裂缝太多,整个冰镜宛若蜘蛛网密布,“轰”一声,碎成了无数的冰渍,散落在只剩下泥土的地面上。
就在寒冰镜破碎的刹那,寒阳的脸上涌现一抹潮红,整个人猛地后退几步,一口鲜血涌上了他的喉咙,但或许他不想被别人看到,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饶是如此,他的嘴角依旧渗出几缕血迹,看上去气息萎靡,受到了一些轻伤。
“你!该死!”
停下脚步,寒阳的脸色阴沉的如同一块万年寒冰,他伸出手在自己的嘴角擦了一下,盯着拇指边缘的血迹,眼神更加阴翳,“多久了,自从我当了寒冰谷的长老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让我受伤了,好,很好,你很好。”
虽然是在夸苏恂,但是他言语之间杀意满满,那双眼睛冷的吓人,仿佛连空气都可以冻结。
片刻间,原本零散的流寇尽数汇聚到了苏恂的身后,江家人马赶到之后,他们的优势便不复存在,此时只有苏恂这个护身符可以依靠了。
“一群废物!”
手持白骨战斧的苏恂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邪恶,令人捉摸不透,一片灰色的纹络将他与斧子连在一起,心脉跳动,大量的鲜血顺着纹络,输送进了腐骨粉所形成的斧头中,原本的灰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妖异的血红色。
这是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力量,面对竹老与寒阳,强大的实力压迫以及对他们的仇恨,令他不顾一切施展了这一招,以鲜血与生命供应腐骨粉,唤醒那些隐藏在骨骼血脉间的传承与力量。
不过苏恂也清楚,有着强者之灵的腐骨之斧并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掌控的,纵使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去献祭,也仅仅只有一击之力而已。
紧盯着寒阳与竹老,他的眼眸不停地闪烁,这两个人,都是当年灭亡他苏家的主要之人,他心里恨不得将他们掏心挖肺,千刀万剐,但是冲动是魔鬼,如今寒阳与竹老都在,两位早已成名的强者,却并不是那么好杀的。
虽然借助着强者厉鬼与腐骨粉融合时产生的能量冲击使寒阳受了点小伤,但是他却十分清楚,这点小伤对寒阳并不算什么,实力达到他们那种程度,想要伤筋动骨谈何容易。
更何况——
苏恂突然朝着江别鹤望去,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老人,带给他的压力丝毫不弱于寒阳与竹老,虽然气息有些微弱,但毫无疑问,他也是与寒阳与竹老同一级别的强者。
既然是与寒阳一同出现的,他便自觉将江别鹤与寒阳、竹老归结为了一伙,如今,三大强者在此,纵使是腐骨粉的主人再生,只怕都得掂量掂量吧。
“怎么,小孽畜,不敢动手了吗?来吧,让我看看你掌握了这把破斧头又能达到何种程度,歪门邪道,终究上不来台面。不过你放心吧,我倒是突然不想让你死了,我会留你一命,我倒挺想知道,当年你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以我们周全的布局,不应该会让你逃脱才对,或许在你的身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寒阳的声音,顿时提醒了竹老,他猛地一拍脑袋,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一开始得知苏恂的身份后,只是惊讶他为什么还活着,然而,他却忘了,当年的苏恂还小,根本就没有能力从诸多势力的围攻下逃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将他给救了下来。
“看来,今天果然不能放你走了,没想到当年竟然还有势力留了一手,这是准备留下来祸患来对付我们吗?哼,好奸诈的计谋!我之前还在想,我们这次外出的行踪极为隐秘,怎么会正好在这里中了埋伏,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好了的,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你们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竹老的脸色又是一寒,迈步上前,与寒阳站在了一起,这件事事关重大,哪怕是背负上以多欺少的骂名,他今天也绝不能让苏恂活着离开。
两大高手联袂,场中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寒冷的气息,生命的气息,再加上苏恂手中散发的至邪之气,三种不同但是却强大的气势从这片不大的林子里冲起,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野兽不顾一切的从自己的巢穴里冲出,然后发疯了似的朝着山林的深处跑去,就仿佛背后有着什么催命符一样。
“老家伙,你以为你们两个今天可以将我留下来不成,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今天不仅不会逃,还要将你们斩杀在这里,用来祭奠那些曾经被你们杀死的亲人,他们的冤魂,正在天上等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