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过来,那就别怪我引来人围观了,到时候我把事实告诉大家,那你的明星可就别想嫁人了,更别提嫁个好人家。”
明月也是发了狠了,有这个家做对比,她已经不怎么在乎名声这种东西了,如果所谓的坏名声都是这么来的话,那么只要在这个家里,她这辈子都别想拥有好名声了,那么她还要坚持什么呢,以后她唯一的出路,也不是留个好名声,改变原本的命运,而是赶紧离开这个家,离了这里,才是改变命运的开始。
明老娘自然被她气的不轻,但她已经被明老爹提醒了,知道事情传出去后对明星的影响,投鼠忌器的事情,她是不敢做的,明月怎么样她不管,但是她不能让明星出门就被人戳脊梁骨。
于是在原地转了圈,几次想要打她却不敢下手,手指摇摇晃晃的一会儿指向她,一会儿又放下来,大早上的天气就闷热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让她出了一身的热汗,粘在背上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嗜咬着她,一圈又一圈。
“给你两块钱,早点回来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在外边吃?就算赶不及回来,饿上一时半刻的也没什么事。”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明二丫最近邪门的厉害,今天竟然还这么硬气地威逼她,搁以前她早就上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但是现在她不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丫头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她自以为已经是大出血了,但是明月却并不满足,和她的财产比起来,两块钱是挺多的,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要出来?而且自己的脚现在这样,考试期间还是就住在县里的好,最好今天就一次性把钱要出来,在县里住两天,等考试完了再回来,也省的再在家里受气不说,万一事情传出去被人指点也影响心情。
所以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明老娘也明显的在退让,她怎么会轻易的就收手?
“还有报名费考试费,明后两天的车费伙食费,两块钱够干什么呢?明星买件衣服也得三二十块钱吧?你刚给了她那么多,到了我这不会差这么多吧?我一不高兴可能就会出去乱说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能保证的,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嘛!”
明月一只手轻轻摩擦着拐杖,头微微的的低着,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狮子大开口一样,但是她这样子却把明老娘彻底激怒了,胃口还真是大的很,竟然还好意思要个三二十的,也不看看她哪里能和明星比?威胁人谁不会啊,她倒是要看看,她一个丫头片子敢不敢真的出去乱说,总不会真不要脸了吧!
明老娘的眼睛都瞪圆了,双手青筋直冒,抓着烧火棍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似乎随时都有爆裂掉的可能,恼怒上头,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扬起手就要把这个可恶的丫头给揍一顿。
明月的瞳孔紧缩了两下,这老太婆的忍耐性还真是差劲,就这么直接动手了?好在危急时刻,明利赶紧伸手拦住了她。
“娘娘娘,你快消消气,二丫那丫头不要命你也不要命啊?她手里有拐杖呢,你可别上去,万一被她揍一顿多难看啊?”
明利这些天都不在家,昨天是第一次见明月,他不知道那个胆小的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了,但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吓人了,他差点以为明二丫杀人了,杀的还是自己亲姐姐,即使后来知道明星没事,可是这也已经给他造成阴影了,而且刚刚明月说的那都是什么?他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知道,肯定是明星做了什么,才惹得二丫发狂啊,万一她真不管不顾的乱说,到时候还不是他们家跟着一起丢人?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说什么他也不能让明老娘把人给逼急了,马上要考试了,他还想让明月给他讲几道题,临阵磨枪一下呢!
“她敢?”
明老娘狐疑的看了明月一眼,嘴里说的坚定,但不影响她的色厉内荏,以前的明二丫确实不敢,但现在的明月变化这么大,她可不敢肯定,而且过了冲动的劲头,她现在也不敢轻易动手了,想起刚刚受到的威胁,为了明星她也不能冒险。
“反正不过是三二十块钱,你就给她呗?”
反正就算不给明月,也都是给明星留着的,明利自然不心疼,况且都给了明月了,总不会不给他吧?本来他给明老娘要钱还没什么把握,现在有明月开了个头,他自然要加把劲,只要给了她,就别想把自己也漏掉。
明老娘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算了,从贴身的手绢里摸出两张十块钱来,伸手甩给了明月。
因为明老娘刚才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了,明月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伸手接了钱,淡淡地撇了明利一眼,就又退回了屋内。
今天能捞到这么多钱已经是极限了,就这还差点翻车呢,所以明月也不敢太过贪心,明老爹那里态度不明,已经不能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了,而且警察把林国斌抓走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们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个强势的娘指不定就带人来闹了,到时候能不能出去考试还是两说呢!
看来还是得赶紧去县里,现在就去,然后领了准考证,直接在考点附近找一个地方住两天,等考完试再回来。
有了想法,明月就赶紧找了两件衣服包了起来,还有最近这些天买的纸笔文具,全都收拾了起来,背在背上就出了门。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明月也不管他们,只一个人悄悄出了门,他们家就住在大路边上的胡同口,坐车只在胡同口的路边等着就行了,明月的运气比较好,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也省的别人问东问西了,等了不过两分钟,就有一辆掉了皮的白色公交车开了过来,明月拦了车,车上只三五个人,座位还挺多,她刚找了个略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车子就又出发了。
明月松了口气,只要到了县城,就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住,在哪里考试,她可以先放松两天了。
前头一辆奔马车飞速地跑过来,离得近了,就看到车厢里坐着男女老少一大群人,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手舞足蹈在气愤地说着什么,手指头胡乱地在空中点着,那力道似乎能戳死只苍蝇。周围的人似乎是在附和着她的话,一个个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愤怒。
直到公交车和他们交错而过,
明月才灵光一闪,从记忆深处想起来,领头的妇女不就是林国斌他娘吗?
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瞬,她长舒了口气,脸上庆幸的表情却怎么也遮不住,只差两分钟,只要这辆公交车再晚来两分钟,她就会被堵在大路口,和他们兵戎相见,再差两分钟,她就会被堵在明家,哪里都去不了。
还好,还好,还好她及时要到了钱,还好她已经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