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长睫微垂,俯视着黎宏志,唇上浮起一抹淡淡的讥诮:“黎先生,初初能有今天,凭的是你,还是她自己,我想你很清楚。”
黎宏志装傻:“我是清初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我又不会害她。”
“再说了,回黎家对她恢复记忆也很有好处……”
男人眼底有一片凝聚又消散的冷色。
“我宁愿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生父有多可笑。”
骨节分明的手,散漫地捏着伞柄。
“如果她真的恢复记忆了,我第一个解决掉的,就是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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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裴北深的私人手机号,不断地响着。
他看着来电人,唇角抿上嘲讽的弧度。
直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他才摁下接听键。
那头的女音锐利刺耳:“裴北深,你最好给我保证,这次只是玩玩!”
“林女士。”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不紧不慢地抿着红酒:“我的感情生活,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才平静下来,冷冷地道:“我可以给你找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黎清初——不行!”
裴北深半阖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深冷。
他没有问为什么。
那边的人便已经开始解释了:“她对……有用。”
那三个字,囫囵地盖过去了,没敢当着裴北深的面说。
裴北深唇角的讽刺愈发浓郁了。
“那更不可能了。”
“裴北深!!!”
男人毫无感情地开腔:“我一向见死不救。。”
“你真够冷血的!他可是……你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
“你跟我早就断绝了血缘关系,林雅书女士。”
裴北深毫无情感地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