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哲面无表情站到一边。
鸭舌帽没有带行李,一身轻松,坐到赵润桥与中年人中间。
赵润桥猜测身边这个同龄人可能是短途,但是她,至少要坐40小时。
不过她回一趟家也要15小时。这么算下来,只是多坐25小时。
也就是一天嘛,睡睡就过去了。
人多,过道里都是人,还背着行囊,过路人都不好下脚。无论人群怎样推攘,他都站在她身边。
俞哲抓着赵润桥的座背,赵润桥背挺直,她离他太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上次的手帕一样。
对了,那块手帕还在她那里……
乘务员将车门一关,火车悠悠晃晃上路了。站台越来越远,渐渐地,大雨如注,A市也不见了。
火车发出的噪音规律不纷杂,时间一长无论是谁都会习惯。
乘客们或高谈论阔或闭目养神或玩手机。
车厢里有别样的寂静。
可是明明有声音……
赵润桥听着铁轨运动的声音,特意把目光放在外面,看缓慢移动的景物,雨水在玻璃上汇集成一股股水流。她透过这些雨,心里开始一棵一棵数,外面经过了多少树。
可是身边的人不允许她这么无视自己。
俞哲抚了抚赵润桥的马尾:“坐火车打算去哪?”
“回……回家。”她收回目光,仰着头回答。
他提出疑问:“这趟车,好像不走C市吧。”
赵润桥:“……”
“其实,我是去旅行的。”她觉得既然到了这份上,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她忽然明白过来,一开始就没必要瞒着他。
俞哲说:“我知道。”
他甚至连她要去哪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你不是一直在存钱吗?肯定是别有用处是吧?”
她看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还挺了解我的啊。”
其实他知道,只是因为上辈子,她告诉过他。
“大二的暑假,我去过一次燕庄镇。瞒着我妈的,旅游费也是兼职赚来的。可是旅途很愉快,我在那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贵人。他的出现改变了我对未来的规划。”
谈到那次旅行,一年后的她眼睛依旧发亮,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陷入回忆不可自拔。
她这样的表情,难免让他产生好奇,那个贵人是怎样的贵人。
是,他也嫉妒。
所以他悄悄跟上来,陪她。
他要她一年后回忆起这场旅行,嘴角是因为他而弯起,也是因为他而念念不忘。
俞哲说:“你骗我说你要回家。”还不止骗过一次。
她撇撇嘴:“是要回家,只是玩完后回去。”况且,对于那时还不熟的两个人,她也没必要说实话。
“那你说过会请我去你家玩,说话算话吗?”
赵润桥想了5秒,她有说过这话吗?
俞哲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忘了,忍住掐死她的念头,公事公办道:“你的离职申请书我看过了,你不是回家。我不批。你今天就当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