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咬耳朵行为在大阿折眼里满是郎情妾意、儿女情长,酸溜溜之际也只能憋着。慕卿望着他不太好的脸上,笑眯眯说:“我想,你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她是我妻。”
阿梳怎么就觉得慕卿这会儿……显得特别得瑟!
那厢,大阿折神色不自然顿一顿,扯了扯笑。慕卿又道:“我是主,你是客。我尽地主之谊,到苍然殿坐一坐吧。”
大阿折望了眼阿梳,拱手道:“打扰了。”
慕卿在前走,不回头慢慢道:“知道就好,说出来尴尬。”
阿梳抹一抹额前冷汗,招呼大阿折跟上。蓝莺在半空盘旋,忽然冲下来站在阿梳肩膀上,冲着她耳朵尖叫:“得逞了?高兴了?慕哥哥好委屈!你是个坏女人!坏女人!”
凑那么近,叫那么响。阿梳对蓝莺早不顺眼了,火气一上抓住它。蓝莺誓死不屈,又是咬又是抓,阿梳吃痛手滑一下,却仍坚持抓着蓝莺,不想抓下一撮蓝色的羽毛。而蓝莺浑然不知,嘴里叫着“坏女人”,往苍然殿的方向飞去。
他们回到苍然殿,慕卿破天荒邀请大阿折今晚住下。阿梳一个劲打量慕卿的脸色,看他是病了呢还是暗地甩什么阴招。慕卿向着她的寻寻试探投了个含蓄谦谦的目光。阿梳端起茶,匆匆吞两口。
蓝莺从外面飞进来,在殿子半空飞快盘旋,生气嗷嗷叫:“阿梳是泼妇,她拔了我的胸毛!”
“噗!”一口茶喷出来,阿梳哑然望着它光秃秃的胸部。
蓝莺落在慕卿桌上,将小胸脯挺了挺:“这里的毛都没了,可不就是胸毛!赔我毛!赔我毛!”
看着蓝莺光秃的胸口,长长的漂亮鸟尾巴高傲地一翘一翘,慕卿忍着笑,手指摸摸它的脑袋安慰道:“漂亮的羽毛很快又会长出来,你别担心。至于她……我晚上再教训。”
迎着他黯然飘来的一束目光,阿梳不自觉抖了抖。她……她可没胸毛赔啊!她避开一人一鸟似有若无的尖锐目光,端起茶杯继续喝。
再看到蓝莺的时候,它气呼呼站在树杆上,任凭怎么叫都不下来。后来绿莺也来了,两只鸟就开始叽叽喳喳吵起来。下午,慕卿临时做了个笼子把它们关了,撒了点小米进去。
大阿折和阿梳生分许多,阿梳认为一定是慕卿那些话。大阿折此番前来想要带她离开,他的心意她了然,然而慕卿那句“她是我妻”冰冻了大阿折,以至于到现在大阿折都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多是默默丢几个复杂的眼神。
两个男人表面有谦有礼,然而这就是最关键所在。照理他们二人并不生分,可两个都做君子、做彬彬有礼之态,各自抱着算盘,也不知较量什么,气氛僵硬。
到了晚上,大阿折早早进屋了。洗漱之后阿梳坐在床上,看着正在穿中衣的慕卿。似乎知道她在看他,他的动作极慢,似是有意将半裸。身多露一些时候。直到他向这边走来,阿梳才回过神,当他进入暖帐之中时,她将被子横在两人中间把刚才想的问题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向天帝举荐大阿折做军师?”
慕卿把被子叠起放一边:“以前我倒看他人不错,没想到最后惹了这么个麻烦。我若能未卜先知,一开始就不该把你放在兜率宫,更不举荐他。现在想来,还真后悔!”
阿梳坐到被子边上:“那你又为什么把大阿折留在天境?”
慕卿托手趴在叠成一块的被子上:“我是好心,替老君看着他。我明日修书给老君,约个时间叫他来领。”
阿梳扣着被子上的百鸟花纹:“那……是不是你施法隐藏大阿折的气息,让大家都找不到?”
慕卿捏住她的手:“那晚,你是不是点了我涌泉穴?”
变扭地在他掌中握成一个小拳:“我试一试看能不能帮老君找到大阿折。”
慕卿将两人之间的被子再次搬开:“我确实有一己之私,不想你找到他。既然天界重新判定大阿折无罪、老君要求他返回天界重覆仙骨,我总不该还藏着他。这桩事了了,没别的需要操心了吧?最好别再多管闲事,好好跟我过日子。”
这真是破有促膝长谈之意,阿梳左右想想,近来慕卿的态度和那次大为不同。“如果你答应我两个要求,你……我就考虑留下来。”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出口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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