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c猫小俊、”的慷慨打赏,谢谢了。
于冲将路过丹药铺时购买的丹药交给她,再三嘱托她要保养身子,见她今日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虽仍不能下床走路,整个人的精神却是极佳,少年心头的负担便也少了几分。
刘珊珊微微低下头,似心中有话要说,却又再三犹豫,最后终于开口道:“班长,我的事,还请您替我保密,我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不然我以后恐怕都没法做人。”
于冲点了点头,颇为理解地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也那种喜欢胡说的人,放心好了。”
刘珊珊仍旧低着头,不敢看少年,道:“班长,我想求您一件事。”
于冲眼珠转了转,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求我的,应该是你父亲的事,对么?”
刘珊珊抬起头,眼眶中泛着泪花,哽咽道:“我父亲现在还在商盟地牢里受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班长,如果你有办法的话,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救出我父亲。”
于冲叹了口气,知道少女正是因为救父心切,才被别有用心的刘天诱骗,以至于沦落到此等境遇。
于冲沉思片刻,道:“佣兵商盟里面,我确实认识一些人,我可以去试试,但至于成不成,我不能保证。”
刘珊珊已激动连身子都颤抖起来,眼眶中隐忍许久的泪水,更是倏地滚落下去,她用哽咽而又激动的声音,道:“班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不知该说什么好,真的谢谢你。”
夕阳沉入西山时,于冲已离开清逸斋,向城外的乱风岗方向走去。
月还没完全升起时,于冲已站在枯树林中,少年凝视着地平线上凸起的坟包,喃喃低道:“这一夜,将是薛富贵的最后一夜。”
明月高悬的时候,薛富贵终于避开父亲薛空冥的视线,偷偷地跑出家门。
薛富贵脱掉一身华服,换成了个苦力打扮,不但穿着件破陋的麻衣,脚下还踏着双草鞋,肩头更扛着一柄方头铁锹。这与他平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薛富贵要去城外乱风岗,他要去挖坟,挖一座刻着“葬身于此”的坟。
挖坟本不是个好事情,尤其是在如此黑夜,但若可以抵偿五十万巨额债务,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坟,薛富贵也毫不手软,更何况是乱风岗中的无名坟。
月,从未如此明亮,更未如此妖异过。连今晚的风,都似透露着一丝阴寒。
薛富贵来到枯树林中,便看见一座座新旧坟包,还有鬼魅般矗立在阴影中的枯树,以及那时隐时现的蓝色鬼火。
薛富贵心中有些冷,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他开始唱歌,却发现这旋律越唱越是颤抖,他的心简直有些发凉。
“妈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堆死人么,老子活人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死人,草!”薛富贵停止唱歌,用脏话来为自己壮胆。
月色阴森,黑影幢幢,荒山乱坟,夜枭啼鸣。
薛富贵在坟堆中摔了十几个跟头,终于找到了刻着“葬身于此”的坟,那中年人说的果然不错,这正是座新坟,连下葬的土都是刚刚翻新的。
薛富贵在手心吐了口唾液,狠狠搓了搓手后,道:“死鬼老兄,对不起了,我是来抄家的,哈哈哈!”
薛富贵将铁锹举过头顶,狠狠刨了下去,刨坟的工作,便从这第一锹开始了。
薛富贵使劲挥动双臂,将大土包铲成了平地,旋即继续向下挖掘,一铲铲松软的泥土被他挖出来,随手丢到一旁,时间已久,竟也堆起一个土包来。
咣当!铁锹撞击在棺材上。
薛富贵的喉咙滚了滚,一对八字眉也皱了起来,喃喃道:“希望棺材里面的家伙,还没有腐烂才好,不然真是太恶心了。”
蓬!棺材盖被他一下劈碎。薛富贵透过指尖缝隙,向棺材中望了望,心道:“那个家伙到底跟他有什么仇,人家都死了,他还不肯放手,还让我来鞭尸,真是惨无人……”
他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他的人已经愣在那里,他实在没有如此吃惊过,因为躺在棺材中的人他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刘天!”薛富贵心中惊呼,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吃惊。
刘天的身体已经溃烂得可怕,整个肚子更是被完全轰碎,使得他得上肢与下肢完全分离。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薛富贵已彻底懵了,他从未如此吃惊,更未如此恐惧过。
咻!棺材中的尸体竟突然飞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薛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