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四五十年的辛勤劳作,磨不出这么一双手,他怎么可能只比司雅大两岁?”杜彧看着蓝玉的眼睛,“你确定,她没编故事骗你?”蓝玉腾地站起身,她在愤怒,胸膛激烈起伏,“谁会给自己编造那样的身世?你是想说我编故事骗你们,对吗?”杜彧:“不无可能。毕竟你讲的事,没有其他人能作证;你读过很多书,想象力该是丰富的,说不定你看到这具尸体面貌畸形,临时编了个故事出来洗清自身嫌疑,反正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尸体无法坐起来反驳你。”蓝玉气极反笑,她不屑于争辩一般,冷静地坐了回去,抱着双臂不再言语。“我们只是推论和怀疑嘛。”郁臻挠头道,“不过我相信你说的话,乔乔也见过司雅身上的伤疤,她肯定那是被虐待的痕迹。”蓝玉脸色稍好,她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我说的全是真的,是司雅亲口告诉我的。至于这具尸体,我没有仔细看过,光看脸部畸形判断他是凶手,是我武断了。”郁臻和杜彧耳语道:“我觉得她说的是实话。死掉的这人不在照片上,他可能不是司雅的家人,而是她家农场的残疾工人,或什么邻居之类的。但在司雅的家中,的确存在一个对她怀有恶意的亲生哥哥……「身体有严重残疾」,重点是身体啊,没准儿表面上看不出来异常……”杜彧不发表意见,郁臻又道:“你想啊,全家福共有11个人,除去司雅、两位老人、四位健全的中年人;剩下四个她的同辈:两名青年,一名少年和一个小孩。排除掉弟弟,还有三个哥哥是嫌疑人呢。”“要不然,我们回墙里去,看青蛙头还在不在,扒光他衣服瞧瞧?”杜彧说。还有一开始被他捅死的兔子头,也算是青年面孔。“不要吧……”郁臻扯着杜彧的胳膊,拉人背过身去,“凶手是自家人的话,那还报什么仇?我认为这五个人比较可疑……小楠还昏迷着,你帮我把她弄醒……”这时,小飞不耐烦地踢翻了一把椅子,烦躁道:“喂,你们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吗?当务之急是我们要逃出去吧!”看见恶魔(十八)跟吗?小飞踢凳子的动静引发了一连串震响。先是演出厅被反锁的大门外传来激烈的求救声与尖叫;其次是昏迷的小楠转醒,拧着眉头痛苦地咳嗽。“ciao……”小飞收回了腿,精神紧绷。蓝玉听到门外撕心裂肺的叫喊,立刻跑去开门,她拧动门把手,发现上锁了,回头对郁臻道:“快开门,外面是豆豆!”那趁乱逃走的三人,是他们五个上大学后结识的新朋友,豆豆是其中一个女生。蓝玉听出了外面呼救的人声音熟悉,是豆豆他们出事了。郁臻拿出钥匙去开门,他只让门稍微敞开一条缝,眼前便有一道奔跑的白色身影掠过,杂沓的脚步声交织着急促慌张的粗喘。个子娇小的蓝玉挤开他,从门缝里探出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抓住那道影子!“别叫!”蓝玉低声喝止,然后将一个白衣服女孩拽了进来。郁臻随即关门上锁。他贴在门上探听了片刻,无人追来。豆豆本在逃命,半路被人拉回目睹过一场谋杀的演出厅,尖叫让蓝玉给堵了回去,她木讷呆愣了良久;待瞪得圆圆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同伴们,她抱紧蓝玉放声大哭。“呜呜啊……蓝蓝!你们没死!外面有、有人拿刀追我们,他们被抓走了……”豆豆趴在蓝玉的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戴面具的npc,收走我们东西的那个……哇呜呜啊太可怕了,我以为我会被他杀掉!”豆豆哭诉着自己所受的惊吓与胆怯,圆眼睛一瞥到郁臻,脸又苍白了几分,她的哭声戛然而止,颤声道:“他她……你们、我们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郁臻不解释,他望着小飞,说:“你看,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杜彧上舞台查看小楠是否清醒,她仍然睁不开眼,不过大脑恢复了少许意识,肢体有一些反射性动作,发抖和蜷缩,是怕冷。他没有动她,直接扯了原先盖住木箱的黑色幕布裹住她的身体。另一边郁臻听了豆豆的话,有了新的想法。入场前,npc宣读的鬼屋守则里,唯有一条切实关乎着玩家的生命安全:4游戏环节一旦开始,不可中途退出。所有中途离场的玩家都被抓走了,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但如果你继续往下走,接着完成后面的游戏,就不会遭到干预和伤害。——郁臻的经历便作证了这一点,他在游戏中没有遇到过任何主动侵犯的危险,除了不遵守游戏规则砸墙逃脱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