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看见这个人,也差点蹦了起来。
原来这人是广州一家湘菜馆的部长,叫娟子。以前我们常去娟子那里吃饭,她和我、老炮、李礼理都很熟。娟子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说路过,去西藏,在这里停靠一下。我问娟子怎么会在这里?娟子说她早就离开了广州,现在丽江工作。我看娟子那装束,明白了她现在的工作。我说李礼理现在也在丽江开客栈,问娟子见过没有?娟子说见过,但李礼理的客栈没有开成,好像是过户时手续出了什么问题。老炮问娟子能不能找到李礼理?娟子说不用找,李礼理天天晚上都在这条酒吧街上泡着,一会儿就能看到他。我让娟子有事先忙,不用管我们。娟子招手叫来一个女孩子,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告诉我和老炮,她有事先走一步,一会儿有李礼理的消息,她会让人告诉我们。
若雨看着我和老炮,说,“好像你们在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我说,“如有意外,纯属巧合。”
老炮说,“一个老朋友,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烦我们了。”
若雨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没什么,是我们一会儿可能要去烦别人了。”
若雨说,“你不会还有坐台的兼职吧?”
我说,“我现在是坐你的台,不会串台,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一旁的老灰咧嘴笑了一下,说,“够不够专业啊?”
老炮说,“那人是业余选手,我才是专业人士。”说着,挤到老灰身边,和老灰吆五喝六地对喝起来。
阿妹看着老灰和老炮在玩说大话的游戏,说,“貌似广州的骗子都到丽江就业来了啊。”
这时,隔壁那一个小桌上有人嚷嚷起来,一个中年男人说,“我要了两杯人头马,怎么要八千多块钱?”坐在他边上的女孩子说,“大哥,你要的是路易十三,不是人头马。两杯路易十三八千多块钱,不贵的。”
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毫无反应,显得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有我这一桌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隔壁的热闹。
隔壁的中年男人在两名保安的挟持下买了单,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大家兴犹未尽的样子,我说,“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就将事情做个还原吧。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一个美女坐在桌前,人见人怜地喝着一杯啤酒。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她的桌前。美女嫣然一笑,说大哥,一起喝一杯吧。中年男人自然无法拒绝,也许他本就是慕名而来寻求艳遇的,美女的邀请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中年男人当然会豪爽地要去买酒,但这时,美女杏眼一瞪,说拿我当什么人了?我请你。说罢,买来一打啤酒。美女此举肯定让中年男人有了一点小感动,也对自己自己的魅力信心满满。一打啤酒下肚,中年男人的心里就开始有些遐想,手也有些不怎么规矩起来。这时,酒已经喝完,中年男人总不好意思让女孩子再买酒吧?于是,美女就说,喝了这么多啤酒,肚子胀得难受。要不,来两杯洋酒吧?到这个份上,中年男人也不能拒绝了。一招手,便叫上了两杯洋酒。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人头马变成了路易十三。这个美女便叫做酒托,这个中年男人叫冤大头。”
大家说,“还真有这事啊!”
只有阿妹满不在乎,撇了撇嘴说,“说得跟真的似的。我看你即兴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一流。”
我说,“你要是不信,大可拿点小费,找刚才买单的那个服务员去证实一下。”
阿妹一笑,真的站起身找刚才买单的那个服务员去了。
不一会,阿妹就捂着嘴偷笑着走了回来。
我问她打听得如何?
阿妹说,“基本属实。”
有了隔壁桌上发生的这件事,大家喝着喝着,就渐渐地兴趣开始索然起来。这时,一个女孩子走到我桌前,低声地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隔壁,但恐怕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女孩子走后,我让大家先喝着,然后叫上了老炮。若雨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我让她尽管放心,没什么问题。是找到李礼理了,我和老炮先去和他聊聊。
我和老炮到了隔壁的那家酒吧,按照那个女孩子指点的方位,看见李礼理正搂着一个女孩子,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老炮看见李礼理,就要走过去。我伸手拉住老炮,说,“这小子的风格你还不知道?这时候过去,就算是他亲爹,他也不会认识的。先看看再说。”
我和老炮在离李礼理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们一人叫了一瓶啤酒,一边慢慢喝着,一边注视着李礼理的举动。
这时,娟子突然像一个幽灵似地闪到了我边上,她压低了嗓子,趴在我耳朵边上说,“李礼理可能中招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我认识,这个女孩子常在酒吧里玩仙人跳,她的身后有一帮很凶的男人,不好惹。”
我问娟子有没有办法帮李礼理脱困?娟子很为难,觉得她处在这样的一环境,实在是不方便伸出援手。她也惹不起那个女孩子身后的那些人。这帮人急了可是真会杀人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娟子现在的处境。我知道,如果现在去找李礼理,他也不会跟我们走,反而会认为是我们在破坏他的好事。看来,我们也只能在他们离开后再找机会出手。
娟子说完,又幽灵一样消逝了。
老炮问我娟子和我说什么了?
我让老炮盯住了李礼理,我先去隔壁和若雨说点事,娟子的事我回头告诉他。
我回到“来吧”,让若雨把越野车和小余、小肖两个人留给我,其他人可以先撤。若雨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只不过李礼理喝得太多,我和老炮两个人搞不定。
当我带着小余和小肖回到老炮桌上时,老炮瞪大两只眼睛看着我,问我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