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他如此……
其实,此番金羿心中感慨却也颇多,目注玄奘,这个年龄和自己相若,却是自己昔年好友的外甥,如今能有这般修为,这般造诣,却不知胜过上次普陀相见之时几多。
若说上次之时,玄奘还有些调侃罗嗦,此次相见缺是倍感稳重,佛门神通,果有其独特之处,特别是炼心方面,尤显突出。
此情此景下,他何尝不为殷啸天、殷温娇兄妹高兴。
只是:
世事苍茫如云烟,人间几度秋梦凉;
夜来花落满回廊,依然透骨恰生香。
故人,想必都已是白骨黄土,轮回几世了吧,而我啦?
唉,想到此中,金羿微微惆怅,泛起淡淡心酸。
“恩公,您近来可好……”
倒是玄奘率先说话,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恨不得打自己木鱼棒儿,瞧瞧恩公模样,似乎比自己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得成正果的磨难还要艰辛。
“你说啦?佛祖,如今的我声名狼藉,想必你也知晓。”金羿淡淡而言,却是不喜不悲。
“唉,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我相识百载,虽说不上交往甚密,但对恩公您的为人,玄奘确实相信的,想必当初之事,必有有心之人谋害与您,还请恩公多加警惕,早日为自己洗清不白之冤。”玄奘目光严峻,诚诚坦言。
“话虽如此,但若真要找出这幕后算计我者,却又是难上加难。”金羿轻揽银丝,喃喃轻言。
“若蒙恩公不弃,玄奘当孝犬马之劳。”
“还有我,若是神君不弃,妙善亦愿为神君查找着幕后真凶……”
正当金羿打算谢绝玄奘之时,禅房之外,却适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观音菩萨……”
“妙善仙子……”
听金羿如此称呼观音菩萨,玄奘微微一愣,旋即不再细想,将禅门打开,观音菩萨姗然芳至。
白色素裙,青丝白纱,观音依旧还是观音,只是那双美眸之中,夹杂着数之不清的愁绪。
青颜白发,满目沧桑,金羿已久还是金羿,只是昔日藐视七界,锋芒毕露的气势却不在。
“神君,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即便是杨戬也不能奈你何?”观音略显激动的道,昨日目睹那滔天气势,便知与金羿有关,先前坐禅心绪烦躁,定知有事将至,却不知是神君道来,此中欣喜,何止是激动。
“呵呵,托福,金某命大,要不然早就葬身不周山中。今日来此,只为见玄奘一面,却不知能会到菩萨,却是大幸。”金羿洒然笑道,一时间倦容全收,沧桑不在,继而正色道:“妙善仙子,如今金某恶名漫天,仙界通缉,你乃佛门大士,道门金仙,短短不能与在下长谈,免得坏你名声,这便去吧。”
“阿弥陀佛,神君此言差矣。通明盛宴,第一淫贼,这些是或许外人不知,但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神君艳福无边,又岂会堕落至此,在如此场合,时间之下玷污月狐仙子。”观音娓娓道来,确实是与玄奘一般意思。
“想不到,漫天神佛,师门不认,仙界通缉,我金羿走投无路之际,明我心者,却大有人在,金羿死而无憾已。”金羿缓步而行,负手笑道。
“妙善观神君此番修为打进,何不即回仙界,查明这幕后真凶,早早洗去污名,岂不快哉?”观音菩萨提议道。
“玄奘也是如此认为,却不知神君作何打算?”玄奘法师附和道。
“不了,金某名节之事虽大,但却及不上救人之事,况且此番算计在下之人,定非常人,此中波折不少,待到真相明了之时,不知是何年何日。我意已决,先去妖界,拜谒女娲娘娘,请圣人神通,救我麟珑双妻。”说到金麟二女,金羿眼中满是柔情,此刻的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和二女相处的美好时光。
“既然神君要先救人,那得及时才行,吾等先于此处,静候神君佳音。妖佛分属敌对阵营,请恕吾等不便相助。妖族大圣女娲娘娘慈悲心肠,神通了得,定会施以援手,还望神君路上小心。”观音关心道,虽说明知此番金羿神通广大,但七界之内卧虎藏龙,大神通者不乏如是。
“谢谢……”没有更多的话语,金羿的回答只是短短的两字,他颔首轻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恩公,妖界复杂,圣人行宫更是不知所踪,若是恩公有求,但可去花果山水帘洞,我那猴子徒弟可是想你得紧,上次惊闻您的不幸,他可是险些把灌江口二郎真君庙给拆了。在妖界,他还是有些能耐。”玄奘提醒道。
“孙悟空……”金羿目光游离,恍然间再次看到那只曾经在五指山的猴子,正挥舞着金箍棒与二郎神大战,都得难解难分,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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