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也尴尬非常,却还是知礼的对着洗碧拱手一揖,道:“还请洗碧姑娘见谅,是在下鲁莽了,应请姑娘先入内的。”
洗碧红了脸,垂首点了点头。
大姑娘家家的,任谁遇到此事也不能自在的好似甚也未曾发生。
裴元修清了清嗓子,道:“唤了小厮进来,将这里清理了罢!”
洗碧应下,转身欲要出去,却见刘海也有要走的意思,只顿了步子,待他先走。
谁料,刘海却道:“姑娘先行!”
洗碧的脸更红了些,闷头跑了出去,下台阶时太过匆忙,还踉跄了一下,幸亏有刘海扶了一把,不然又要摔于地上。
洗碧站稳,对着刘海福身道谢,去寻小厮,然而,心中却郁卒非常,怎的遇上他就没好事呢!不是被吓晕,就是摔跟头,哎!真真丢死人了!
倒是珑玥见二人出去后,转身望向裴元修,问道:“他们二人之间有官司?”
裴元修摇头,道:“不知!”
“待我回了院子问问浣玉她们去。”珑玥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又道:“那沈茉娘之事,王爷只管告诉小马先生莫要殷勤了,晾上她十天半月不理采,便有戏了!”
“为何?”裴元修纳罕。
“王爷可知一句俗语:寡妇门前是非多?”珑玥眯了眯眸子,好似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沈茉娘一介女流,又是妇人打扮,顶门立户的,家中无个男人顶事儿。早晚会有那爱踹寡妇门的歪毛淘气要去生事。”珑玥说罢,朝着裴元修俏皮的眨眨眼,再道:“再要强的女人皆需要一个依靠,被闹腾的多了,她自然会想起小马先生的好来。”
“嗯!”裴元修不置可否的慢应一声,招手道:“过来。”
珑玥老实走至他近前,却被裴元修一把钳入怀中,哼道:“寡妇?歪毛淘气?还踹寡妇门?我的九儿还真真知道得不少啊!嗯?”尾音挑高,裴元修照着珑玥的娇臀便是一巴掌。
“呀!”珑玥轻呼一声,捂了屁股望着裴元修嘟了嘟嘴,却也不敢说甚,方才那几个字于她这般身份说出来确是粗鄙了。
“我来瞅瞅可打疼了?”裴元修笑着,伸手便要去抚珑玥的屁股,却被她红着脸闪开。“哈哈哈!”裴元修大笑几声,抱了她坐于大腿之上,沉声问道:“怎么爷的治下,于九儿心中就如此之乱?”
“怎会?老虎头上还有几只虱子呢!更何况人心多样,升平盛世还有作奸犯科的。若北疆没有坏人,那王爷治下的官员岂不都成了吃闲饭的?”珑玥讨巧卖乖。
本就是玩笑,裴元修倒也顺坡下驴,挑眉道:“嗯,这话爷爱听!”
珑玥暗笑:这还傲娇上了。
心中却又一动,忽然问道:“那沈茉娘与小马先生青梅竹马确是不假,可也未必是男女之情,那小马先生是否会错了意?别最后算计了半天,闹了个强买强卖就不好了!”
“这……应是不会罢!那小马先生也是个精明人。”裴元修也有犹豫,于男女之情上,他也明白自己是个半吊子。
“谁说精明人就不办糊涂事了?王爷可是精明人中的精明人呢!”珑玥糗他。
“敢调侃爷?晚上好生收拾你!”裴元修佯怒道。
珑玥连忙告饶。
忽听门外有小厮通传,有官员求见。
知晓裴元修还有正事要办,珑玥福了福身,自侧门出去,回了碧苍院。
进了抱厦,珑玥将洗碧打发下去歇着,又召了浣玉三人进来,问她们洗碧与刘海间有何蹊跷,怎的见了他整个儿人都不好了。
待浣玉笑着讲完,回北疆路上,洗碧被吓晕之事后,珑玥笑了半晌,才道:“原来是冤家!只是,此事我怎的不知?”
浣玉道:“那几日主子正病着,王爷护得跟宝贝似的,奴婢们哪里有机会说与您听啊!”
珑玥点点头,又与浣玉三人讲了今儿个于外院书房发生之事,直把浣玉三人笑了个前仰后合,流着泪道:“真真是一对冤家啊!”
这一天,浣玉三人见了洗碧总要忍不住想笑。
洗碧终于受不了,着恼的朝珑玥噘嘴,不用想也晓得,必是她家主子将今儿自己的糗事与那三个丫头当笑话讲了。
再说外院书房。
裴元修打发走了来访官员,将小马先生与裴大唤了进来,说道:“裴小啊,告诉巡街的兵士们,南街拐角那个院子不用特意照顾了!”
“是!”裴小难得回的干脆。
“这……王爷……”小马先生听闻犹豫起来,“王爷,茉娘一个单身女子独居于院中,这……这般恐是不妥罢!”
“有何不妥?”裴元修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