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纸片人》最快更新[630kan。cc]
宫门口的对峙渐渐由原先的萧执林和岳戈两人演变成了萧执林、闻文川和温清和三人对岳戈一人。
没过多久萧执林的阵营里又多加了一个谢随宴,场面就由一开始的一对一变成了如今的四对一,这下无论是从人数还是武力值方面来说,岳戈都处于弱势了。
宫门的其他守卫一看自家上司落于下风了,很快就拿着刀逐渐围拢了过来,在真正形成围困之势前,被岳戈抬手止住了。
“回去当好你们的差,这里自有我料理。”
“是,统领,有事叫我们。”听了岳戈的话,几人这才慢慢散开,回到了原先的站位。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和各位大人不要为难我们,刀剑无眼。”岳戈的话看似只是劝告,其实内里意思说的很明白,再前进,必刀刃相向之。
“岳统领,我们也不是为难你们,但这宫门我们也有非进不可的理由。”看到岳戈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萧执林不得不想别想办法,“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们只进一人,如何?”
岳戈能如何,他可能是想回不行的,可上下嘴唇还没打开呢,就被萧执林截死了话头,“想必接了皇命的岳统领比我们更知宫内的情况,岳统领接的是谁的命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但是岳统领就那么确信这皇命真的这么真,以后不会被清算吗?岳统领是聪明人,相必不会不懂鸡蛋不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吧?”
萧执林这话正戳中了岳戈心里的担忧,他当然知道自己接的这道皇命不正,可见玉玺如见皇帝亲临,向来是他们的行事准则,并不是他一人能轻易改变的。
可拿着一道虽虚却又不得不遵守的皇令,难免心虚,所以在萧执林等人来之前,奉命带人把宫门围起来的岳戈心里也不见得真如面上一般太平。
何况现在他面前站的哪个不比他官职高,谢随宴一品大将军的身份更是能直接管辖他们的,所以旁人不知,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如今这股气势他是硬着头皮装出来的,还能装多久他心里没数,更遑论真要动手,他敢跟其中的哪个动手,真嫌命长了也不是这么糟塌的。
如今萧执林好心,摆了一条退路在他面前,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自己身后弟兄的身家性命,天人交战了半刻,岳戈这才下定了决心,“我可以抗命放一人进去,但这人只能是闻大人。”
这是岳戈深思熟虑之后能做的最大让步,如果说四人中一定要放一人进宫的话,闻文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他是太子之师,在太子面前向来说的上话,本朝又重孝和尊师重道,别说太子现在还只是太子了,就算最后真的天命所归,登上了皇位,闻文川的面子他也要卖几分。
二来是作为两朝重臣的闻文川如今已是花甲之年,手无缚鸡之力,宫里早被控制了起来,让他独自进宫,哪怕他们真有真有什么心思和布置也成不了大事。
所以就算岳戈这步棋下错了,走了一条岔道,想必事后里面那位算旧账,最多也是发落岳戈一人,殃及不到他人。
但是如果这条退路,他握对了,那以后他能保全的就不止是自身了,向来是富贵险中求,这一把,岳戈不赌也得赌。
萧执林这边他们商量了一番,也没能找出更好的办法,能进一人已是极限,所以再无奈也只能接受。
“好,阁老体弱,还请岳统领多加照看。”
“王爷放心。”
年兄弟的院子里。
“当时来找我们兄弟俩的人没露过脸,都是隔着门帘,或者面纱的。”说话的是年大。
毕竟跟弟弟相比,他看起来要可靠的多,所以当年的事真正能接触到始作俑者的也只有他一个人,年二跟其他人一样都只是傻乎乎跟在他后面听话做事的人而已。
“不过我听的出,他那声音不像常人,尖尖的,是阉人独有的声线,我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怎么会盯上我,总不至于是因为我带了几个活不下去的人一起想办法找活路吧?”年大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出个头绪,如今旧事重提,不免又有些被绕了进去。
“好了,废话一箩,挑重要的说,不然等你说完得什么时候了。”耿老仙听的先不耐烦了,出口打断了年大。
“啊,对对对,我怎么说着说着就偏了。”年大反应过来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头发,这才挑重点说了起来。
“那人就找过我三回,第一回是说给指我条活路,指了座城外的山头给我,让我带着乡亲们一起去,说那里能活下去,去到之后我才发现那地方偏的很,但是总有人给我们送吃的,我当时还真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第二回他旁敲侧击地问我,想不想讨个公道,说他也是个苦命人,不忍看我们这样,却有人拿着我们救命的钱享福享乐,那是他第一次说了温大人的事,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毕竟才见第二面,如此大事我总不能轻易相信,就没应声,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让我等着。
很快他就来了第三回,那时候温大人被含冤革职了,他说温大人跟皇上感情甚好,又位高权重的,这么大的事还不是被暂时禁足,还告诉我们有些公道要学会自己讨,说只要我们想,他就能帮我们进城,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我们进城蹲守了几天,这才蹲到机会把温小姐绑了……”
年大说到这里,看到温玉章和谢霄时两人的脸色又变了,声音都变小了一些,“我也是在他第三回来的时候无意中窥到他半点侧脸的,面色比旁人白皙,看着跟个书生似的,最重要的是,他右耳耳垂处与旁人不同,有个圆瘤子,看着跟妇人戴了耳饰似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当年被斩首的那个肯定不是他,那次游街我也去看了,囚笼里那人耳垂处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瘤子。”
“不过后来温大人洗清了冤屈,那人就没再出现过了。我和年二知道被人当靶子使了,怕事,就带着他们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到现在。”
年大说了小半天,口都干了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温元几人一听到年大说,当年唆使他的是个太监的时候,心脏就不可自抑的加速跳动,就像是在预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要知道当年被推出来顶罪的可是皇后身边最得脸的戴奇珍。
戴奇珍此人,说不上好坏,但在宫里经营那么多年,还能爬到总领太监的位置,总不能是个没本事的摆设,而当年能让他心甘情愿出来顶罪,一句话也没争辩的人本就不多。
如今,按年大的话来说,那人还是一个太监的话,那范围就缩的更小了。甚至可以说内宦里能有这本事的一个巴掌都能数的清,而这一巴掌中,嫌疑最大的只能是-李顽。
三人脑海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名字,随后对视一眼,彼此脸上布满的都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不应该的,解释不通,李顽自幼失怙,母亲也患病无力,勉强拉扯他到十岁,便也撒手人寰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还有什么别的亲人。
何况李顽这人怎么说呢,好听点是看的开,不为外物所缚。难听点就是活的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