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沐家妹子,姐姐这是来感谢你的。&rdo;魏氏一边说一边捂嘴笑,似是真来见恩人。
钱氏递上胡红桃手中的杏仁酥,笑道:&ldo;这是我那妹夫从贵人家带回来的,听说是用了那亮得晶莹剔透的纱糖,真真儿好吃,咬一口直甜到心窝子里。&rdo;
顾杏娘如履薄冰:&ldo;不不不,无功不受碌,这么好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尝。&rdo;
魏氏自来熟地坐下,伸手拉顾杏娘倚着坐,仿佛在自家般随意:&ldo;杏娘妹子你可不知道,在你家买的香胰子好得不得了,那家老寿星直说非要大郎感谢你们不可。我不敢怠慢,这不,赶紧来了。&rdo;
那箱货怎么回事顾杏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觉头皮发紧,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个妇人又恨又恼。刚想说话就感觉后背被女儿轻抚了一下,登时闭上嘴巴。
一张一合的嘴看得胡红桃想笑,她今日是很得意的。
十来息的时间里没一丝杂音,方才的热闹好像是错觉。沐淳脑中莫名想起一句歌词: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魏氏等着顾杏娘的下文,怎地她就成了个闷葫芦。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魏氏忍不下了:&ldo;咳,屋子火盆烧得可真旺,还没闻到炭火气儿,嫂子你说是不是?&rdo;
钱氏忙答:&ldo;是呢,银丝炭就是没有炭气,只是贵得紧。&rdo;说着捏了捏手心,也不知她紧张什么。
沐淳冷眼看向钱氏,真想抓烂这张脸。这老东西到底有多可恶,只有她知道。病了好些年都没死,拖个病身体身手倒是很敏捷,力气也大,床头边长年放着一柄四指宽的南竹条,打起媳妇来如同打贼打牲口。
不说话,母女俩都不说话,张婆子立在门口不声不响。
&ldo;咳!杏娘妹子刚说到哪了?哦,说到杏仁酥,要说这杏仁酥还是托了沐家的香胰子,咱家才跟着吃上呢。&rdo;
顾杏娘还是不接话,盯着魏氏的头顶后面那纱窗看得认真,仿佛那里在演有趣的皮影戏。
魏氏暗恨,心里啐了好几口。钱氏倒是坐得住,时不时摸摸喉咙,她才是真想咳却忍着的那一个。胡红桃挨了母亲一碰,不情不愿地过来拉沐淳。
&ldo;沐家妹妹,好些年了还在生姐姐的气?&rdo;
沐淳仿佛没听见,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给她娘添上。至于那三位,面前什么也没有。
缠上门的魏氏钱氏脸色骤然绿青一片,这都不绿脸直接就别做人得了。
魏氏本就不是个有涵养的,起身,昻着头:&ldo;不瞒杏娘妹子,今日我们前来完全是好心。咱们对门对户还能不知道你家的意思?是真心想帮你们一把。&rdo;
顾杏娘终于接口:&ldo;帮什么?&rdo;
佛像儿乍然活了,魏氏大松一口气,回道:&ldo;帮你们把女儿的名字在花册上抹掉!&rdo;
沐淳眉头一跳,还有这等好事?张口就问:&ldo;接下来胡家要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