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普通人,受重伤生大病,家属不签字不缴费,医院不会做手术。
可陈山河受伤,甚至都没有人来通知一下她这个家属。
丈夫受伤,身为妻子,竟然是在报纸上看见他受伤的消息。
这是让江拾月特别难接受的一点。
偏偏,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能咬牙自己消化这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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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城,给陈山河办好住院手续就又到了饭点儿。
李笑特别有眼力见儿,主动抱着阳阳去买饭。
这回虽然不是单人病房,但是,恰好病房里其他病人去检查的去吃饭的,就剩江拾月两口子。
陈山河用没受伤的手拉着江拾月圈进自己怀里,“还生我气呢?”
江拾月摇头。
她没生气,只是心里不痛快。
但是这不痛快还不知道朝谁发泄。
俗称憋屈。
她还不能抱怨,否则一定会有人说她格局小、心胸狭窄没有大义不够爱国不配当军嫂。
陈山河在江拾月额角轻吻了下,“对不起。”
也只是对不起。
他承诺不了也改不了。
江拾月特别大度地笑笑,“没事,第一次没经验,以后就有心理准备了。”
陈山河挑眉,“什么心理准备?”
“二嫁啊!万一你再有三长两短,我就带着儿子改嫁,顺便再给他改个姓。”
陈山河收紧箍在江拾月腰上的手,“你敢!”
“你要不要试试?”
陈山河磨牙半晌,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搂着江拾月的腰,贴紧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月月,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对不起。但是我这个职业上无愧于祖国下无愧于百姓,唯独对不起自己的亲人。
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和阳阳,尤其是你。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牺牲了,我父母再难过还有我大哥和我姐。阳阳有你。唯独你……”
陈山河自己说不下去。
江拾月听得红了眼眶,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上辈子生在和平年代,国泰民安,战乱和死亡都是离她很遥远的事。
其实哪怕现在也已经是和平年代,对普通人来说战乱和死亡同样遥远。
只是当了军嫂,才知道牺牲这两个字离自己这么近。
“我无法承诺你下次怎么样以后怎么样,但是我跟你保证,但凡有可能我都会活着回来见你!”陈山河在江拾月额上轻啄。
***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就有弊。
陈山河受伤江拾月有点心疼,但是,也因祸得福,两个人暂时不用再异地。
江拾月没课的时候就往医院跑,只偶尔会去东盛转一圈。
她只是个顾问,开业时该做的工作她也已经做了。
只等东盛出营业额。
都说小别胜新婚。
再加上陈山河意外受伤最大程度激发出了江拾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