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凑到碗边轻闻了闻。
有一说一,张燕这鸡炖的着实到位。
而且78年的鸡普遍是走地鸡,不喂掺着激素的饲料,肉炖的软烂却不柴,鸡汤浓郁香气十足。
赵彩凤:“……”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在这时候跟江拾月计较。
山不就她,她就山。
她伸手去拿保温桶。
江拾月快她一步把保温桶提下了桌放在自己脚边。
赵彩凤顿时急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我鸡汤?”
江拾月轻吹夹在筷子上的鸡肉,看都不看赵彩凤一眼,“鸡汤是我要来的,我凭什么给你?”
“凭我是陈山河的大嫂!我是陈山河的长辈。你是他媳妇儿就应该孝敬我!”
“咦?”江拾月一脸纳闷地抬起头,“你不是说在你们那儿不办酒席就不是夫妻?你还说我不是你们陈家人。既然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我凭什么给你鸡汤喝?”
“我……”赵彩凤噎住。
赵彩凤自嫁到陈家起,还没受过这种气,抬手就想抽江拾月,“不给你紧紧皮子你就不知道谁是当家人!”
胳膊举到一半,听见江拾月道:“忘记下午的教训了是吗?你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
赵彩凤僵住,理智回笼,她打不过江拾月。
桌上,老青幼三个人吃得心满意足,鸡汤的香味直往鼻尖里钻。赵彩凤又馋又气又急,偏还拿江拾月没办法。她跺跺脚,转身往外走,“我让陈山河来收拾你!”
江拾月充耳不闻,见老太太喝光鸡汤,从脚边把桶拎上来,又给老太太盛了一碗。
赵彩凤馋得舔了下唇。
“咦?你还不走?陈山河回来晚了可就连鸡骨头都没了。”江拾月友情提醒。
赵彩凤:“……”
“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我死也不会还你进我们陈家门!”
赵彩凤骂骂咧咧着快步走出门。
江拾月又给阳阳碗里添满鸡汤,才把保温桶的盖子盖牢。
许久不见赵彩凤和陈山河回来,江拾月起身去厨房。
没看见赵彩凤倒是看见了张翠。
张翠抽噎着在跟陈山河告状,“山河哥,江拾月蛮横霸道跑到杂货铺来打砸抢!她还把我给阿姨准备的鸡汤和肉抢走去跟你表功。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她离婚呢?”
“山河哥,今天的事闹这么大,我名声也毁了以后没人会娶我。除了跟着你我没别的路可选了。”
“江拾月又不喜欢你,她只是利用你。你娶我好不好?我保证比她对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我也一定会把阳阳视为己出。”
“我和你一起赡养老人。我一定把你父母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对待。”
“山河哥,你要是不娶我就没法活了。”
“……”
江拾月津津有味地看着张翠唱独角戏,听着这越来越夸张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摇摇头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真得很轻一声。
一直不言语的陈山河突然往她藏身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转过头看着张翠,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