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阅经全身所有的法力都注入了那把长剑之中,他要一剑就把这个可恶的小子碎尸万段。
而陈放也是把血脉中所有的雷电之力凝聚了起来,结成了那枚雷球,他等的也是这样一个时机,让阅经好好品尝品尝过电的滋味儿。
“轰!”
浓黑的剑芒像一根巨棒一样砸下来,那已经不是剑意,而是完完全全的杀意,恶狠狠的拍在陈放所在的位置。
铺地的青石两丈方圆内全部碎裂,凹下去一个大坑,大坑边缘,一道道裂纹“咔!咔!”的蜿蜒延伸直到墙边。
发出这一击后的洪阅经,胸腹极度起伏,双目通红,散发如蓬,状若疯狂。
心道:这回这个讨厌的小崽子被拍的稀碎了吧!
可是他抬头这一看,眼珠一下子冻住了。
只见在房梁之上,陈放像一只猿猴一般一只手攀住房梁,另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光芒闪闪的圆球,摇摇摆摆,悬荡在那里,手上的圆球,电光四射间,给了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此时,陈放看上去也不轻松,全身衣服破烂,前胸之上有鲜血流下,嘴角也有血丝溢出。显然也是受了那一重击的波及。
他冒了极大地风险引得洪阅经暴怒,发出这致命一击,而他早就看好身位,往斜后上方跃起,攀缘住房梁,躲开这一恐怖的暴击,然后趁对方力尽之机,发动自己的逆袭。
洪阅经已经感到危险,他毫不迟疑的转身就退。能做一方匪首的,绝对是个识时务之人,平时做派,只是卖相,内心底里奸诈无比。
但是他真的已经将法力用尽了,任何一个成人都无法忍受一个孩子肆无忌惮的挑衅和调-戏,如果对手是一个成年人,反而会有所保留的应对。
法力用尽,身法就慢,慢在对敌中是致命的弱点。
陈放攀住房梁的左手往上一拉,身体蜷了上去,然后,身体猛地一伸,两脚狠狠地在一根房梁之上一蹬借力,身体闪电般的射向洪阅经的后背。
在这种情况下,生死攸关,洪阅经的速度已经发挥到了他的极致,身影堪堪扑到门口,双脚已经离地向外扑去。
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背后猛地传来一声,六月天空里的闷雷般的炸响。
“嘣!”
一股大力推来,洪阅经加速往前扑去,前胸、肚皮恶狠狠地搓在了院子内的青石地上。
“噗噜噜!”
一蓬巴掌大小的碎屑在院子里暴起,纷纷扬扬的飘荡着落下,那是洪阅经身上,十年来积攒下来的死皮,被一下子打爆了。
洪阅经的身体向前一直滑到院墙底下,背后、身下全部冒起焦糊的烟气,一股烤肉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
他的身体趴在那里高频率地抽搐着,鼻腔里传出轻微的哼哼声。
院中观看的那几人,一看老大都被打爆了,看向走出门口的陈放的目光就像看到了恶魔一般,他们此时忽然记起了当时,赖姓武者领着少年走进院中时那尴尬的表情。
稍一愣神间,几个大汉转头就跑,直奔院门而去。在争夺院门,夺路而逃时,互相挤撞,抬手推搡,争夺出口。有一个竟然用刀将一个同伙劈死在院门边,自己夺路而逃。
陈放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向院墙底下趴在那里的洪阅经身边。
洪阅经身上还在冒着缕缕细烟。
陈放在洪阅经的头边蹲下,看着这个已经有些面目全非的匪首,想着自己刚进门时,他那洒脱的卖相,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佛书上面所说的人生无常?”
“洪阅经,并不是我要杀你,其实是你们先惹了我。你们不怀好意,杀人越货,也真该如此。只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可你们先欺负我小就不行了,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你们惹了我,我就得惹惹你。”
说着,陈放抬手扒了扒洪阅经的身子,看了看他的身下,脸上不禁一阵抽搐。
贴地的皮肉全部搓没了,露出的全是内脏,如果扶他起来,立刻就会毙命。
“洪阅经,你天天读经,以君子自居,你们的圣人不是说,君子要重义轻利吗?你这几年肯定也捞了不少钱,积蓄都放在哪里了?告诉我,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带着大义上路,我留下小利,慢慢在这个世上受苦。不然,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