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怎么来了?”三公主欢快地喊着,全然没有背后说人闲话的尴尬。
楚陌恬和刘谢玉向他行了礼。
秦玨挑眉,墨玉的眼里满是星辉:“怎么今日恬小姐这般客气?”
“我不是一直很客气吗?像我这么淑女的人一向待人谦和,祁王殿下身份尊贵却能够降低身份登门道歉肯定也非常人。”楚陌恬陪着笑脸,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不是皇上的儿子看谁会给你行礼。
秦玨嘴角抽了抽,他哪里又得罪她了吗?
非常人?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
“看来恬小姐自我感觉很好,只是有些时候为人处事还需客观以待,毕竟不是你认为如何就是如何的,像皇妹的礼仪就是三岁起学的,虽然天姿聪慧却也需努力才行。”
他说的很清楚了吧?淑女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是要下工夫的。
“哎呀,三公主你好可怜啊,明明生在最富硕的地方却被剥夺了自由。实在太过分了,才一个三岁的娃子就让人引针穿线……”
“没什么,嬷嬷都是为了我好。”三公主立马捂住了楚陌恬的嘴,这孩子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秦玨脸色由白转黑,缓缓的又转为白,忽而,他勾起嘴角,“恬小姐果真是艺高人胆大,不知你的女红如何出彩,本王可是很好奇呢。”
他摸着袖子里的那块金梅缠枝锦帕,犹豫着要不要交于她看呢,那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只是,摩挲着手里的料子,他似乎刚好也缺一块手帕呢。
“什么女红?本小姐可不会。”皱着柳眉,嘟着嘴,楚陌恬一脸的不耐,她最怕的可就是这些了。
“本小姐又不是没丫鬟,本小姐的手精贵着呢,反正又不缺衣少穿。我倒是觉得你们没事找事,明明有那么多人抢着为你们绣花,为何偏偏要抢人家的饭碗,这不是增加国家的失业率吗?白白饿死人才啊。”楚陌恬大感痛心,眼里泛着惋惜之色。
在场的人无不面容抽搐,这人也太会得罪人了,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微低着眉眼的婢女从花丛见一路行来,进到小亭子里向几人行了礼,“祁王殿下,三公主,恬小姐,刘小姐,明月长公主请你们去前厅,就要开宴了。”
“好,你告诉姑姑,我们稍后就来。”三公主温和有礼地应道。
几人向着前厅方向走去,秦玨在路过楚陌恬时动了动唇瓣,楚陌恬皱眉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恼意。
看着一盘盘珍馐琼浆,楚陌恬顿时食指大动,拿起一双筷子就吃个不停。
这盘清水鲈鱼不错,味儿鲜美嫩滑,又不腻味;还有这个彩蝶凤飞,明明是盘虾竟然起这么个文艺名儿,不过也挺好吃的;还有金枝香芋……
楚陌恬坐在右相府家眷的席位上,毫不顾礼仪地一手抓着酒杯,一手夹着菜肴,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小野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右丞相府如何虐待养女了呢。
不久后男宾席上一阵挽留之声响起,楚陌恬看了看,秦玨正对着明月长公主躬身道别,想来是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对于这件事,楚陌恬只觉得走得好,眼不见为静。
“恬妹妹吃的好生猛,竟然比我这男子还要豪放几分。”说话的是楚陌恬的大哥楚沁深,他腼腆地勾起唇,眼里却毫无笑意。
他是府中的庶长子,怎么也占了个‘长’字,从小的学识也是右相手把手教的,可见不一般,并且他生的钟灵毓秀,唇红齿白,若是不出意外以后在官场混出些功绩一生富贵是毫无疑问的。
他今日本来还有课业,但是听说楚陌樱被谢氏罚了抄佛经,担心了许久,遇上夏茹郡主来接她时,他与先生请了假,也一道跟来了。
“大哥,别人不知道咋们自家人还不知道吗?恬妹妹从小就不喜拘束,像是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对她来说可是折磨的很呢。不过母亲宠着她,自然不必顾忌,只是……唉,以后大不了寻个人家入赘……”楚陌樱笑吟吟地接嘴,轻吐出的娇笑犹如朱玉落地,让席间的人都不禁颤了颤,说道后半句楚陌樱吓得掩嘴,花容失色,好似泄露了惊天的秘密。
席间一阵骚乱,众人见楚陌恬吃得开心,确实真真不合礼仪,不由一阵唏嘘。
右丞相难不成真打算找个男子入赘相府,供恬小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