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见他们手中兵刃颤栗着,猛地一转身,蹲在死虎面前,挥刀砍下虎头,拎在手中,往众奴仆面前一甩,一声长吼:“滚——!”
众奴仆吓了一跳,不由地向后退缩两步。
“啪、啪!”
长鞭响起,一个仆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呲牙咧嘴地哎呀起来。
“谁敢退后,杀他全家!”栾旬恐吓道。
天色已黑,人脸逐渐模糊起来。
“哎哟!”一个奴仆突然踉跄地冲了上来!
田远不敢怠慢,“啪”地一脚将其踢到一边,扑了一个狗吃屎。
奴仆翻身坐起,哭丧着脸嚷嚷道:“谁、谁他妈的推我?”
田远一听,哭笑不得,心我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得找机会逃跑!
想到这他又将身上的虎尾巴抽了出来,抡了几下,朝着奴仆猛地一冲——
“哎呀、哎呀!”
“脚啊,踩着脚了!”
奴仆挤成一团,后边的刀剑扎在前边的人身上,前边人惊慌之下踩到后边人的脚。
田远见他们彻底乱了,也不趁火打劫,倏地一转身,冲入荆棘满地的灌木丛!
见田远跑远,众奴仆从惊慌中反应过来,顿时来了劲头,举着兵刃虚张声势地喊着“冲啊!”“抓啊”,然后再装模作样地跑两步,心里却皆暗暗松了口气。
栾旬见田远跑了,一鞭子抽在马背上,跳着脚大骂:“畜生!你等着,爷爷抄你的老窝!”
荆枝乱舞,棘刺难消。田远顾不得身上疼痛,在荆棘中一阵跑,远离人群之后,休息一会儿,见天已经黑了,路也越来越难走。心中琢磨,刚才杀了三只老虎是真还是假?怎么跟做梦一样?但手中虎尾又是千真万确,莫非、莫非我真的像师父的那样,很厉害了吗?
想到这,又高兴起来,将虎尾重新扎在腰间,辨清方向,慢慢走回桃林筑。
拾阶而入,正想喊师父,忽听房中有人话,大为吃惊,这两个月来只有师父与自己在这生活,现在有人话,会是谁呢?想到这,立时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穿过桃林,来到窗外,倾耳聆听。
“……事已至此,苏清云,汝何话之有?”
声音沙哑像沙石摩擦一般,口气狂妄至极。
田远大怒,这谁啊?敢这么跟我师父话?抑不住心中怒火,刚要发作,忽听师父声音传来——
“哼!为一封神印,尔等处心积虑,弑教主、掘师坟、赴西都、奔齐鲁,碌碌无为一无所获,此乃上天不佑邪途!十年光阴虚度,尔迷途不知返,可怜至极!?”
“嗬嗬嗬!姓苏的,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汝与教主素来亲近,他必将藏印处所告之于你,若出来,饶你一命!”
“快!”旁边一人跟着吼道。
田远一愣,这声音颇为熟悉,忽然想起这正是季常子声音,脑中想到,对,这必是季常子师徒?听他们意思,师父若不出什么封神印的下落,他们就要对师父下毒手。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冲进去吧,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冲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杀吧!
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打是打不过的,不如我把他们引开,这样师父也就能趁机逃走了,这叫什么来着?对,调虎离山计。
一计想出,田远大为高兴,又蹑着脚回到桃林边上,弯腰捡起几只土块,朝着屋檐下的水缸乱丢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