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围绕在九歌身上的黑气就散去了。而司言才再次看清九歌的情况。此时的九歌,皮肤已经恢复了小麦色。身上的枯黄植物,已经消失了。只是原本真实有轮廓的身体,现在却虚无缥缈起来。司言下意识伸手触碰,泛红的指尖,直直穿过了九歌的身体。“这……”“她现在已经不是有实体的山鬼了,只是一个普通的魂体。”“作为山鬼的天赋能力,彻底消失了,唯有山鬼血脉里留存的些许灵气,能让她有思想与自我意识,区别于其他游魂恶鬼。”开悟神色复杂的说着,满目惋惜。这时,那只黑猫从办公室走到了手术室。它跳上了大锅边缘,期期艾艾的伸舌头去舔九歌。却怎么都碰不到她。“它也被剥离了出来,只能当做普通的猫妖养着了。”司言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伸手将黑猫抱在怀里。“以后,鬼市就是你和九歌的家,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黑猫似乎听懂了司言的话,眨着水汪汪的绿色猫瞳,用头蹭了蹭司言。过了大约半小时,大锅下的火灭了。锅里的水也熬干了。九歌的魂体被同为魂体的鬼护士,抬回了开悟的办公室。司言临离开前,看了一眼大锅内。发现锅底全是黑糊糊的浆糊,但却散发着清新的奇异香味。“这是山鬼的灰烬,难得的上品药材。”开悟找来盒子,捡到宝似的疯狂往盒子里装。“你特像倒卖骨灰的无良骗子……”司言忍不住吐槽。随即找来一个小盒子,也装了一点。开悟线条的五官不屑瞪了他一眼。“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一样个屁!我是拿点回去埋了,给她立个碑。”司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随即揣着小盒离开了手术室。司言在鬼医院等了一天,直到晚上,病床上的九歌才悠悠转醒。黑猫躺在她的枕边,立刻站了起来。“小黑……”九歌伸出手想要摸摸它,却突然愣住了。随即她苦笑了一声。“我这算是……死了吗?”“算,又不算。”听到司言的声音,九歌惊讶的回过头。“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了?”有没有可能,那些不是谣言?面对九歌一连串的问题,司言耐心的给她解答。“总之,现在你和小黑就留在鬼市,至于伯奇,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九歌听完所有过程,呆愣很久。直到黑猫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伯奇,大概是没有希望了。”“而且你收留我,就是公然和罗勾伊作对,这对鬼市和所有亲近你的玩家,都没好处。”“因为我,让这么多人和鬼怪受牵连,不值得。”司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和伯奇不顾性命,把赌注押在我身上时,也没有考虑值不值得。”“而且,我和他作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因为你,可以明面开杠了。”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和罗勾伊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我之前说的,缺一个园艺大师,你考虑一下。”“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对种植都不是专业的,我想好好规划下我的鬼市。”九歌没想到,司言现在还有闲心养花弄草。愣了几秒,她才不由失笑。“乐意之至。”九歌在开悟各种检查后,确定没问题,才跟司言离开了鬼医院。而陶五原本想回饭庄,却被司言拉着一起回古堡。用司言的话就是,孤僻百年的空巢老人,要学会融入新生活。司言回到古堡,就见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看向他们,满脸紧张。还是聂小羽率先看到了司言,顿时松了口气。“言哥,你可算回来了。”“看来我不在的这一天,你们活的很充实嘛!”司言忍俊不禁笑道。“别提了,真是小刀刺屁股开了眼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德带冒烟的!”珍宝儿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粉色猪仔玩偶,愣是被她搓成了球。“也不知道是哪个鳖孙儿散播的谣言。”“说言哥你要和主神抢位置,甚至公然和主神作对,煽动玩家。”“谁投奔你接近你,就会被主神系统针对,分分钟死在副本里。”“还说你杀了保护区的新玩家,手段阴狠,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和善。”“放他娘的狗屁!”“还有那些原本要来投奔的玩家,现在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鬼市,连游乐园的玩家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