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韵将那男人上下打量了几遍,却又实在记不起猥琐男的长相,不能确定两人是不是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当时在公交车上,男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当她有机会转过身时,他已经被原熙呈一拳揍得弯下了腰,所以根本没有正面看到过他长什么样。
正当她以为认错了人,打算继续往前走时,忽听那男人开口对其傍边的两人说道:“就是那个断了胳膊的小子……你们待会假意站到他跟前……然后……。对,就这样!哼,让他刚才打我一拳,等会儿就让他出点血!”
周子韵往男人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原熙呈所在的摊前。这下不用猜测了,那男人就是公交车上的猥琐男,而他要对付的对象无疑是原熙呈了。
接着又听那男人身旁两名跟班似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瘦小个子的附和道:“就是,安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哥俩待会儿一定把事办成!”
周子韵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不说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了个仔细,但也听清楚了七七八八,对于他们想要讹人的计划也完全洞悉了。
她没想到这猥琐男还一路跟着她和原熙呈到了这个古玩市场,如果不是被她现在就窥破的话,今天就免不了一场冲突了。
虽然他们的计划很拙劣,用来对付原熙呈可能根本不够看,可惹上麻烦总是不好。
于是她在拐角处多站了两分钟,又听三人商量了不少的细节,直等三人完全离开后,便匆匆跑进市场,将原熙呈拉到一边。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小声告诉了他。
本以为原熙呈和她想的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会选择息事宁人。既然麻烦找上了门,那今天就先逛到这里,改天再来的。
结果原熙呈听了她的话后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然后绕过她身边。再次拿起了他刚才没看完的一个粉彩瓷瓶。细细研究起来,似乎十分沉迷的样子。
“我们现在不走吗?”周子韵看他无动于衷,没有现在就要离开的打算。忍不住问道。
原熙呈目光专注地盯着瓷瓶上绘着缠枝梅花,不在意地回答:“不用。”
然后他感到周子韵还在看着自己,又补充道:“没事的,别担心。”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见他如此不上心。对接下了可能遇到的麻烦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周子韵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撇下他自己先闪人吧。
只好继续在这些摊子前瞎看,还时不时和原熙呈聊两句对某件东西看法,让摊主觉得他们俩的确是来买东西,而不是来打扰生意的。
同时她还要留意那两个青年有没有在附近现身。以免被他们突然出现弄得措手不及。
其实那猥琐男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让他的两人跟班带着一件赝品瓷器,假装被原熙呈撞倒。瓷器摔坏,让原熙呈按古董的价钱来赔偿。
从他们三人的谈话里。周子韵能听的出来,那两个被分派了演技的跟班不过是街头无业的小混混,之前顶多用武力在小巷子里欺负一下单独放学回家的学生,抢些小钱,没有碰瓷的经历。
而那个猥琐男大概是经常混迹古玩市场,和别人一起干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以前诈骗的应该都是些是外地来的小商人或有钱的暴发户。
外地小商人有钱无势,被敲诈了也就忍气吞声地走了。而暴发户大多没有专业的鉴别能力,可能要被骗了之后才能反应过来。
得知猥琐男是惯犯,周子韵怕自己两人等会儿着了他们的道儿,把这样的情况也给原熙呈说了,可原熙呈一点也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仍不急不缓地从摊子上拿起东西一件一件地琢磨。
原熙呈不是没把周子韵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那样的几个小脚色而放弃今天早上的行程。
他旷一天生意是要少收入五十元的,就算今天是星期二,生意相对差些,但也应该会有三十元左右的进账,这都快够他上高中后一个星期的饭钱了。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浪费半天的时间,这也是没办法,一下子成为个穷人的大将军状元郎,也是要解决吃饭、进学问题的,赚不来钱,他将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在经过一溜儿摊子的看下来,虽然没看到几件真品,但对有些作假的工艺倒是很好奇,于是也渐渐沉浸到这样的鉴别之中,不再是单为捡漏而来,见识一下这个时代以假乱真的手法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