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娘子看向花湛芳的目光里充满赞赏:“你是怎么破局的?”
破局?
一切不过是本能而为,又何谈破局之法?
花湛芳嘴角抽动,反问:“韩娘子,你知道贵妃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梦魇,梦见一些奇怪的事?”
“秘心丹。”韩娘子双眉一挑:“你都梦见了什么?”
“吃了会有什么作用?”花湛芳不答反问:“梦见什么和吃药有关系。”
两个人僵持,一个继续逼问,一个持续不说。眼看韩娘子扬起手照着花湛芳的脸上打过来。
贺娘子攥住了韩娘子的手腕,调停:“韩娘子,湛芳年纪还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您不要和她计较,奴家替他给您赔礼了。”
一番话说的卑微又谦和,韩娘子若因此发作闹了出去,于自身名誉有碍,一般人都到此为止。
但韩娘子本就不是一般人,她瞧了眼贺娘子,嘴角向下弯了弯:“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出来说和我们,今日我便要带——”
花湛芳被韩娘子拽到自己身边,她的脖颈被牢牢控在韩娘子手里:“我今日便要带她走,你能奈我何?”
贺娘子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韩娘子带着花湛芳出来。
外面的阳光非常刺眼,梧桐树落得叶子一片不剩,花湛芳抬起头,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把她本有些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连她脸上的疤痕,都露出几分圣洁。
韩娘子再次逼问:“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花湛芳疑心韩娘子从她的梦话中揣度出了什么,又怕说出来招惹事非,要紧牙关,无论韩娘子如何逼问,就是不说。
绕过长廊,眼看就到了教坊司大门口。
突然看着一群娘子簇拥这一个人进来,这个人眉头紧皱,好像在烦恼什么,低声斥责行首:“孤要的人,可准备好了?”
“殿下恕罪,湛芳的手艺是独一份的,别人学不来,她也不愿意教,教坊司不是没有别的妆娘,但要是论手艺,谁也比不过花湛芳。”
韩娘子停下脚步,死死盯着眼前人,眼神明灭不定。
花湛芳得了司徒羿栩会在十日之后救她的消息,还从棂娘那里知道了他身边有医女已经在研究隐形贴材质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还会来教坊司,来找她或者来找一个和她化妆手艺和她差不多的人,但是很遗憾,并没有这样的人。
好似感受到有人再看他,司徒羿栩朝这边看过来,目光扫过韩娘子落在花湛芳身上,挥散行首等人,快步走到花湛芳面前。
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你是怎么出来的,伤口可好了吗?”
花湛芳把手抽出来:“劳殿下询问,奴的伤口已不打紧。”花湛芳低头垂目,不留痕迹后退一步。
司徒羿栩的手僵在空中,缓缓地落下。
盯着司徒羿栩脸上隐藏却没有完全隐藏的伤口问:“殿下教坊司有何事?”
“自然是找你。”司徒羿栩声音带着疲惫,目光锁着花湛芳。
身子微微前倾,花湛芳凑近司徒羿栩,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很不中听:“殿下,你不信我,就别再来找我,否则,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的脸烂的永无宁日。”
司徒羿栩脸色一僵,拽住花湛芳的胳膊:“什么意思?”
神色冷峻的不止是司徒羿栩还有花湛芳。
帮着司徒羿栩拍了拍肩膀上的褶皱,花湛芳眼里的怨气更甚:“殿下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奴乃卑贱之人,您又何必来招惹?”
此话一出,司徒羿栩更是僵立在原地,眼底是狂风暴雨前的平静,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司徒羿栩拽住花湛芳。
“那夜,你说的话,不算数了吗?”
还未等花湛芳说话,韩娘子先开口: